林悦道：“但是有时候爸爸的帽子还是好好地戴在头上，衣服也松松地，看不出口袋里藏着东西，王叔叔你觉得这个时候我又是怎么猜的爸爸给我带好吃的呢？”

王福很好奇：“这个王叔叔还真猜不着。”

林悦伸手挽住父亲的胳膊，仰着脸看着父亲，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只要和爸爸一对望，看到爸爸的眼神，我就知道爸爸是不是要给我一个惊喜了，因为那个时候爸爸的眼睛里总是有一种特别的亮光，还有一些小小的调皮。”

林丙清怔了怔，目光顿时充满了柔和的光芒，慈爱地捏了捏女儿的小峭鼻：“呵呵，原来爸爸是被自己的眼睛给出卖了啊，难怪你这个小机灵鬼，每次都一下子就扑上来搜我的口袋。”

王福却愣了：“特别的亮光？”

“是啊，王叔叔，爸爸每次带好吃的回家，来满足我这只小馋猫的时候，他都会很开心。我也会特别特别的开心。”林悦凝视着父亲，眼里微微地泛起了泪花，“我开心，不止是因为有零嘴儿吃了，还是因为爸爸总是把我放在心上，让我清清楚楚地知道爸爸是疼我的，爱我的。只要有时间有条件，他一定会尽其所能地给我最好的，所以，哪怕我们家吃的没别人家的好，穿的也没别人家好，可是只要想到爸爸是爱我的，我就很满足了。”

林丙清忍不住抱紧了她，语声也微微哽咽：“傻孩子，以前是爸爸不好，爸爸太迂腐了，才让你们吃了这么多苦。”

“不，爸爸，只要有你在，我就一点都不觉得苦。”林悦依偎在父亲的怀里，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情。

王福扭着头，一直怔怔地看着他们，想着自己虽然经常给儿子买玩具，但每次儿子看见了似乎也没有那么高兴，一会儿就扔到一边了。

接着脑海里又依稀地掠过了一幅幅画面，多半都是儿子一声声地喊着爸爸，要拉他玩的时候，他都会敷衍上几句就喊娟儿来带孩子，以至于像这样情深意重的相依相偎的场景，他居然想不起来何时曾经有过了。

甚至，不知何时起，孩子都很少喊他爸爸了。

有时候他太淘了，闯了祸，自己教训他，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是那么地陌生。

不知不觉地，王福也流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