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林悦何尝不是眼鼻酸涩难忍。
爸爸不是苦了半辈子,而是曾经苦了一辈子根本就没过几天好日子啊!
“那章淑芬也太狠了,四十几年啊,她居然一声都不吭,让你亲奶奶四十几年都没有人祭奠过一次啊…你爸爸是那么孝顺的人,这是在活活挖他的心…呜呜呜…别人不心疼,妈心疼你爸爸呀…”朱翠云抱着女儿,哭地肛肠寸断。
她也心疼啊,心疼地都想跑回去狠狠抽那老太婆几个大耳光!亏她先前还觉得是应该有点同理心,觉得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下次她要是对这个老太婆再产生什么圣母心,绝对要先抽自己!
林悦杀气腾腾的眯起了眼睛,且先让你们得意几天,不久的将来,她一定要让老太婆后悔十倍、百倍,再跪着认错!
母女俩相拥而泣,声虽渐消,哀却难绝,一直眼巴巴地望着山上。
这一等,差不多等到十点的时候,林丙清等人的身影才出现在小路上。
只是小半天的时间,林丙清这个才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就已胸背佝偻,仿佛时光一瞬间就在他身上走过了
数十年的时光一般,脚步虚浮地需要两个儿子搀扶才能勉强移动。
林悦母女心疼地不行,连忙忍痛上前一起搀扶。
林培国和林培军虽然没有父亲那般深刻感受,但也都红肿着眼睛,都陪哭了一场。
一家人相互搀扶着,除了遇沟过桥的时候,林丙清会沙哑着喊一声“妈,要过桥了别怕”,其他时间,没有人再说过一句话,直到将棺木迎回家到家中,放在已经布置成灵堂的堂屋里。
家里头,从仙山寺请来做法事的和尚已经在等着了。
棺材一落地,法事就开始了。
三姨,舅舅和小姨父三人是一早就来了的,不久乡邻们也陆续地上门祭拜,大多上完香后说上两句安慰话就走了,免得他们哀恸之中还要分心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