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娇躯微微一颤，眼中浮现出痛苦、悲伤、自责，还有深深的愧疚，她红唇颤动了几下，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你爱他么？”

花紫衣突然问道，眼神有些复杂。

“我…”

清音张了张嘴，又沉默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有交集，又怎么有了感情纠缠，但我能看出来，你对他是有喜欢的对吗？”花紫衣说到这里，眼神突然

一冷：“可是你对他的喜欢远远不及你对你自己，你对你的弟子秋语凝的喜欢！所以，在两者之间，你毫不犹豫作出了选择，选择了伤害他！”

“不！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清音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就是！我难道说的不对吗？你能做，我不能说吗？”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清音抱着头蹲了下来，满头青丝散乱，痛苦地哽咽道：“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决绝，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他！我这一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心里会渴望爱情，可造化弄人，偏偏就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他。那时的他虽然弱小，却甘

愿用生命护我周全…这些我永远都记得…”

“你…你说什么？！”花紫衣满头青丝飞舞，眼神和声音冰冷至极：“他曾经用生命护你周全，可是你却毫不犹豫选择伤害他？！你说永远都记得，这就是你所谓的记得？呵呵，能被你音宗主这样记得，可真是莫大的讽刺，也是一种悲哀！”

“不是的，不是的！”清音痛苦摇头，多年道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我在多年前便做出了选择，将来的要走的路，注定是孤独的，生死无定。我跟他没有未来，唯有狠下心，了结这段感情，也好过他总是记挂着，将来突破桎梏时化成心魔…”

“这些话你不用说给我听，你去说给他听，我可没有心情听你述衷肠！”花紫衣冷声说道：“他在会武

台上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他对你多失望，你可想过，当时他的心里有多么痛苦，才会选择如此激烈的方式？现在看来，他的痛苦或许已经减缓甚至是消失了，你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对于女人来说，他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双刃剑，你伤了他，自己也会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呵呵，我现在已经不恨你了。音宗主，你多年修

行的道心，君王之心在他面前竟也是如此不堪一击，看来我是真的不该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因为无形之中有那么一柄刀刃，时时刻刻都在剜你的心。很痛吧，这是你应该承受的！”

黑暗的星空寂静无声。

清音抬起头来的时候，花紫衣早已离去。

“对不起！对不起！”

她泪流满面，被苦痛、自责、悲伤淹没。

“我曾经以为可以了结这段不应该有的感情，但在你说出恩怨义绝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根本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你跟我形同陌路，连美好的回忆都要

抹去，我接受不了…”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在这无人的黑暗的星空中孤独地自语。

“为什么？我曾经那么坚定地选择了自己将来要走的路，我以为道心已经磨炼得坚若磐石，可为什么遇到你之后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了！为了惩罚我，你

竟不惜用我的剑刺穿你的胸膛，你混蛋，你怎能这样！”

“当年我说余生不见，你却说余生不见，我一个人说了不算！那么你说恩断义绝，你一个人说了也不算！”

她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在圣殒岛

金字塔巅离别时，燕云缺霸道亲吻她的画面，那一吻的感觉，她至今还记得，她现在才发现，那一刻竟是自己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可那种幸福，似乎因她选择而远去了，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再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