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剑依旧很稳,但他已经快有些站不稳了,从强杀那四个将领以来,他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杀敌多少,此刻,强杀这第五人,更是有些力竭。
果然,万军之中,取一将首级,还是只做一次的容易。
项琼手中的剑慢慢垂下,他身周遭无数的刀枪往上杀来,但他已经有些拿不起剑来。
所有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看准了这最好的时机,看准了项琼力竭的时刻。
所有人手中刀枪齐齐往上,或刺或斩,每个能百战不死的老兵都有十足十的本事,每一刀,每一枪,都力道十足!
项琼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一股冲天剑意爆发,几
十上百杆刀枪被一道飞逝的寒芒斩断,伴随的,是十几声惨叫和鲜血滚滚。
这是他最后一击了,长剑半驻,双手在剑柄上撑着,强撑着让自己不半跪下去,双腿依旧笔直,哪怕已经没有半点力气站立。
侠客,有原则,必负责,逍遥自在,十步杀一人,但,更有大傲骨!
跪?哪怕力竭,也不可能跪,剑尖驻地,手撑于剑柄,项琼强撑,站立的却不似在撑着一般,而是如同一柄剑一般笔直。
这是一个剑客,只要还站着,那他自己就是一柄剑!
周围几十个士兵持着长枪,小心翼翼的靠近着项琼,哪怕面对这个显然已经力竭的项琼,他们也十分忌惮,或者说,惧怕。
城头,不知何时出现一道身影,身影只端着茶杯,时不时轻抿一口,仿佛面前不是血腥的战场,而是一处很平常的风景。
这个人,叫范蠡。
范蠡身上衣袍在带着血腥味的微风下不断拂起,但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下方的战场,或者更准确一点,是看着那个站立如剑的身影。
项琼猛然抬头,看向城头,目光凌冽,看着范蠡。
范蠡不禁无奈一笑,他看懂了那目光里的意思,就是在说:“你这家伙,该出手了!”
他甚至不自觉还能模拟出项琼那在他面前僵硬的声音,故此,他无奈一笑,似乎对项琼有些无可奈何。
然后,他手轻轻扬起,似乎真的要放出什么后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