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不得无礼。”一直冷面沉默的老承王爷终于开了口,他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喜帕捡起递给了尹泽,“不过是小小意外,非得要耍什么嘴皮子惹得国相大人这般生气。今天可是我儿的大喜之日,这些事情就不必再说了。”
霍椋怒目瞪着老承王爷,继而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尹泽身上,这才重重冷哼一声,拂袖离去。靠山都已经走了,靳子松也只能跟上霍椋脚步,只是他脚步略显慌张,倒是显得额外可笑。
尹泽亲手给海棠遮上了红盖头,继续把礼成了,这场亲事才算是圆满了。
老承王爷脸色一直不大好看,众宾客们只以为他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心里不快,殊不知……
“你给我过来!”
在海棠被送入喜房后,老承王爷就将尹泽叫到了身边,沉着脸,咬着牙,压着嗓,问:“你不是说今日你娘会来,她人呢?”
尹泽颇为惋惜的长叹一声,“娘最是疼我,我成亲她怎么能不来。大概是因为刚才的事情闹得她心烦,这又回去了吧?父王你也知道,我娘最讨厌这些事情了。”
老承王爷紧攥双拳,气得声音都带了颤色。“霍椋这个老匹夫!靳子松那个废物!”
霍椋回了国相府,带着靳子松就去了书房。刚刚踏进书房,又突然转了个身,狠手就甩了个耳光,把还未进门的靳子松彻底给打楞了。
“混账东西!我带着你出入场合就是想要让你多结交权贵,现在倒好,权贵没结交上,倒是把承王府给得罪了!得罪承王府也就罢了,你又让我国相府再丢了一次脸。我将女儿委身下嫁,到头来却成了所有人的笑话。靳子松,你好大的本事!”
靳子松心中愤恨不甘,又不敢在霍椋气头上冲撞了他,只能站在门口忍着他的骂。
霍椋见他如此,更是觉得这人窝囊,恨不得提起一脚把他直接踹滚出去。
霍寒烟听说了此事后急急赶来,还未来到书房前就已经听见霍椋对靳子松的愤怒训斥。她小跑过去,挡在靳子松跟前。
“爹,好好的你骂他做什么?子松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霍椋脸色铁青,但看着女儿带着伤的脸,心里更是恼怒:“我养你这么多年,就是让你把胳膊肘往外拐的?”
霍寒烟听出他这火气已经消下不少,这才敢大着胆子的拉着霍椋的袖子撒了撒娇,一面又给靳子松使着眼色,让他赶紧说些好的。
大概是有霍寒烟在场,靳子松也壮起了胆子。
“岳父大人,我没看错,那人就是玉峰山上的女匪!我被她囚在山寨中,日日都能看见她那张脸,我绝对不可能认错!我靳子松这辈子从未结过仇家,就是在京城里亦是如此。唯一与我有仇从而牵扯到寒烟的人,就只有玉峰山上的那帮山匪!那一日她一定是逃了,所以现在她来找我报仇了!”
霍寒烟心里一惊,“什么女匪?什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