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胜曼紧紧地捧着那杯热茶,明明现在是农历八月中旬,虽已入秋可气温且还有些偏热,但她的身子却直打着冷颤,手中的热茶,也成为她唯一可以依赖的温度。
“《荀子·王制》中有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程处弼解下了自己身上的锦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金胜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目光猛的侧向案头的那本书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打开那本书,翻到了王制,惊恐的大眼睛紧盯着程处弼所言的那段。
良久之后,她摇了摇头,长长叹息着将书本放下,眼里布满了失落的愁丝。
“堂姐是我们金氏家族主族唯一一位纯粹的圣骨血脉了,若是堂姐人心尽失,不能复位为王,那我们金氏家族就要退下王位来!”
“不至于吧,除了你堂姐你们金氏家族就没有其他人是圣骨血脉了吗?”
程处弼平心地问道,此刻从他的视角上看,金胜曼就像一个彷徨落忧的单纯少女。
“除了大堂姐,还有二堂姐,还有我......”
金胜曼谈到自己时,有些骄傲,血脉的骄傲,但就那一刹那,瞬间又恢复了晦暗。
程处弼笑着道:“这不是还有人嘛,你们家族还是可以继续执政。”
金德曼摇了摇头,叹惜着道:“不,二堂姐善明公主,虽然是圣骨血脉,但已经嫁给了真骨的金龍树姐夫,所以她的血脉不纯了......”
“血脉不纯......难道说你们要保持血脉的话,是不能嫁人的吗?”
程处弼有些诧异,这似乎有些神奇,有点像西游记的西凉女国。
“那到也不是,要是她嫁的同样是圣骨,那生出来的孩子也会是圣骨,可金龍树姐夫并不是圣骨而是真骨。”
“出嫁随低,她的血脉一道也变为了真骨,而她生出来的孩子是真骨.......”
“不过,要是她没有嫁人,那她就是在家随父,随着伯父真平王的血脉,便是纯粹的圣骨血脉。”
程处弼冲着她眨了眨眼:“不是还有你吗,你不是也是圣骨吗?”
“我......”
金胜曼刷的一下,满面彤红,结结巴巴,垂下脑袋,不敢和程处弼对视。
“你怎么了?”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