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社尔虽然没有想明白程处弼如此奇怪命令的原因,但行动却没有半分的停滞,当即亲率战骑,日夜兼程奔赴八公山。
程处弼的能力,无论是当年薛延陀王廷下的追亡逐北、登临瀚海,还是高句丽之战的水淹两军、黄雀在后,都是叹为观止的神来之笔。
取城不攻城,乍一想之后,他也是明白,自己不攻城,说白了,那就是逼着对方主动献城投降。
可他却不明白,程处弼为什么要做得这般麻烦,为了避免人员牺牲?
战争嘛,死伤些人是正常的,不可避免的,这样的做法,在阿史那社尔看来有些妇人之仁了。
可这不像是当年登临瀚海,杀得薛延陀人仰马翻、牛羊不宁的程处弼,该有的仁慈......
一路上在乙支文德这位高句丽德高望重的故莫离支的帮衬分析下,他才恍然程处弼的大意。
这尼玛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阿史那社尔远望着汉阳城的方向,对程处弼又是推崇又有鄙夷,既推崇程处弼的聪明,又鄙夷他的狡诈。
暗暗嘟囔,还是他们汉人奸诈狡猾,鬼点子多,尤其是程处弼,是汉子中最奸诈狡猾的一个!
如今,新罗女王金德曼还在,琴湖江北面之地尚余,新罗尚未亡国,而大唐也同新罗是非战争条件下的友好关系,以大唐的名义去进攻夺取八公山,定是不好的!
这会落下一个违背誓约的骂名。
如今阶伯领军北来,吞并新罗全境,是他进军之志,且八公山通衢南北,乃兵家必争之地,程处弼是绝对不想让给阶伯的。
既然不能攻,也不能让它落在阶伯的手里,那就只能让八公山的守将自己不战而降咯。
这般想得利又不想败坏名声的做法,在草原思维的阿史那社尔看来,就是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平康坊的那些一心爱财的娼妓们的心思相对来说,还要单纯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