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因果轮回,或因或果,或福或障。”
“世人之所以会因果轮回,不是因为上辈子在人世间积下了福德,留在这辈子受用,就是因为上辈子在人世间累下了恶行,需要在这辈子偿还。”
信诚双手合十,做悲喜状,身虔心诚,浅语梵音。
“令郎前世之恶,已经被这一场天水所洗净,正因为洗净了世人的污秽,此水才会如此之浑浊不堪!”
“若是施主再以情为动,则令郎今生又要欠下施主一身因果,只能经受轮回之苦,到来世再向施主进行报答,而不能无牵无挂,安享极乐!”
“迦叶尊者,拈花一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是要令郎,身受轮回之苦,来世再与施主还得这份因果;还是要令郎,超脱六道轮回,登上西方极乐世界,无灾无难,不悲不苦,就在施主的一念之间!”
虽然这妇人想要来生还能与自己的孩子再见,但听得孩子灵魂不得安息,会受到轮回之苦,这妇人又是摇头不止,而另一方又是幸福美好、无灾不难的极乐世界......
尽管信诚没有替她做出选择,但这天平本来就不是两边对半,而是一边倾斜。
“可是,大师,我该怎么做,我又能如何做?”
妇人停下了抽泣,叹息不止。
即使心间有再多的难以割舍,也只能割舍下那一份沉重的母爱,放孩儿以极乐、以自由。
周围那些失去亲人的百姓们,也在信诚的这一番言语之下,不时侧目窥视着信诚等待他接下来的解答,同时暗下深思自省:
是要在自己的自私之下,让已故的亲人受苦轮回六道,还是自己主动斩断青丝,让他们得以超脱凡尘,安享极乐。
但信诚去没有说话,而是很有“佛曰:不可说”的禅机地指向了一边。
顺着信诚所指,那妇人看到一块被洪水冲到路口的顽石,
顽石之下,是一株野草,虽然草色发黄越显苍白,但还在顽石之下不依不挠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