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
文书看到一半,长孙无忌就再也看不下去了,文书随着双手一并垂倒在地,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有那双胀鼓鼓的眼睛注目着李二陛下。
“整整五千六百万贯,五千六百万贯,多么触目惊心的数目!”
长孙无忌无言,但李二陛下却有一肚子的火,犀利且盛怒的声音,自上而下的严厉责问。
“长孙无忌,身为当朝辅宰,你告诉朕,今年年初大朝会时,户部尚书戴胄恭贺时,所言的贞观五年国税为多少!”
“回禀陛下,是三千零四十七万五千八百五十七贯七百三十五文......”
长孙无忌是佝着脑袋回答的,他不敢再面视李二陛下那双深邃如大海、波涛滔天的眼睛,兴许再多看一眼那眼中汹涌的洪流就会将他吞噬,连渣都不剩!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回答地很没有底气,不是因为他的答案是错误的,而是真正的没有底气,毫无气力。
“三千零四十七万五千八百五十七贯七百三十五文,呵呵,这数目你到是记得清清楚楚!”
听得长孙无忌的回答,李二陛下的嘴角很是上扬,弧度冷诮得不行,可话语一转之后,便是暴躁的逼问。
“可是你告诉朕,这五千六百万贯是多少,是多少!”
长孙无忌胀红着脸,垂着眉宇,双手交织束在一起,就像个期末考试考砸的学生面对父母一般,任由父母责骂,无言回答,也无颜回答。
“好,你不说,朕来说!近乎于大唐两年的国税啊,两年的国税!”
李二陛下愤懑地拧着拳头捶在案上,紧咬着牙,憋出了令心发寒的答案。
仰天长呼口浊气,气不可耐的李二陛下又前倾着
身子、拉长着脖子,瞪着因为暴躁而充血的赤红双眼,死盯着长孙无忌,一字一字沉闷且冰冷的问道。
“你难道要告诉朕,这和你们长孙家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长孙无忌毫不知情、毫不知情!”
五千六百万贯,整整五千六百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