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三哥会夸奖自己,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的房俊,气焉焉地晃晃坐到一边的胡椅上,大口大口地喝
茶。
“嘿嘿......三哥,话说房二抓来的官员,你怎么也交给江陵县了,怎么不拉过来自己审?”
房俊的不开心,就是尉迟宝琪的开心,见房俊萎了,尉迟宝琪就笑眼眯眯地靠向程处弼,嘻嘻笑笑地说起。
“上次我去给苏然那厮送押荆州的纨绔子弟的时候,苏然就是一副胆小怕事的熊样,这苏然会不会更加......不若小弟我再去江陵县衙走一遭,把人都拉回来?”
“依那些个纨绔子弟的大大小小罪行不断的尿性,这荆州世族中的官员子弟,也不是什么好鸟,真要查起来,可能可以连碗带锅,一锅端出条大鱼来!”
能够从家国社稷、从仁德礼义角度,进劝李二陛下实行玄武门政变的尉迟恭,大智若莽。
尉迟宝琪自然也是粗中有细,不只是一个吃喝嫖赌的简单二世祖,也有条有理地向着程处弼建言。
“依我看,将军大人不是不想审,而是不能审!
”
一边埋头处理官文、却时时刻刻注意着厅堂的刘仁轨,精芒一闪,抬头肃然地说了一句,然后又埋头下去苦干。
厅内的几人听得刘仁轨没头没脑没得解释的一句,半天想不明白,哑然无言。
“说得好,我当然知道荆州官员所犯下的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我也知道这些罪证只是所谓的皮毛而已!”
看着几人苦闷烦思的样子,程处弼便好生接过话来,声音清脆而洪亮,轻盈淡然地缓缓阐述。
“我也确确实实想从这些荆州官员身上审出个一二三来,从而打开荆州世族的缺口,但诚如正则所言,三哥我不能审!”
“《礼记·曲礼》有言,“国君抚式,大夫下之;大夫抚式,士下之;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刑人不在君侧。东汉郑玄注云:刑不上大夫,不与贤者犯法,其犯法,则在八议轻重,不在刑书”。”
“文官犯罪州府是无权审判的,必须奏请陛下,由陛下交由御史台、大理寺、刑部三堂会审,根据其身份、具体罪行进行定罪,而后进行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