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书区,一位穿着紫色绸服的微胖中年男子背依着存放着数百本精品藏书的老树紫檀木书架,一手搭在摆放着各种款式毛笔、砚台、字帖的金丝楠木几案上,一手挥舞着毛笔,游龍走蛇。
而在几案的对面,还有一名穿着紫色绸服的少年也在奋笔疾书,唯一不同的是,他是站着的,而少年是跪着的。
少年是在两仪殿惹得李二陛下大动肝火,把整个场面都闹僵的长孙涣,而中年男子自然是这座巨大宅院的当家人,长孙无忌。
“知道为什么让你跪着吗?”
长孙无忌一面书写,一面出声打破沉寂,不过他没有抬眼向着长孙涣望去,而且声音也很小、很低,就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静心抚宁神识,他在书写这一句,并想要以此来,按捺自己,失态的情绪。
“不知道!”
长孙涣也没有抬头,自顾自地书写,并且冷冷的顶了一句。
“不知道!你再说一遍!”
长孙无忌闻声,笔锋骤然停止按在纸张之上,抬
眼一睁,就是一喝。
“父亲,难道今晚我做错了吗?”
长孙涣迎目而上,没有丝毫地避让,就这样直直地与长孙无忌对视。
“你没做错,你还有理了!你大闹宴会,惹得陛下龍颜大怒,还把自己的爵位给弄丢了!”
长孙无忌的声势越来越高,按在毛笔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握笔的拇指拇指与食指也因为用力过度,越发的失血苍白。
“我出门前就告诉你,不要惹是生非,你就是不听!”
“这不都怪那个程处弼!如果不是他先挑衅在先,孩儿也不至于和他争锋相对,父亲难道您忘了大哥的事情,忘了您因为他被陛下罢官免职的事情!”
长孙涣就像一头发犟的小牛犊似的,横眉瞪眼,丝毫不惧长孙无忌的虎威,哄哄地发出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