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哲刚隐约也听见了两人在吵些什么,不动声色的问了宣武侯一句:“江大人,近日渭水水患有些失了庄稼的农户闹进了城围着户部尚书秦大人的府邸讨要解决法子的事你可听说了?我记着你家宅子就在秦大人隔壁啊。”
“不过几个刁民罢了,门口护卫也不至于专程来报臣一声吧。”宣武侯冷哼。
李亦哲桌子一拍怒喝:“刁民?他们是朕的子民!天灾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如今受了灾生计发愁本就可怜,你还叫他们刁民?”
宣武侯吓得立刻就扑通一声跪下,额头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层汗:“陛下息怒。”
“息怒?你好的很啊!灾民受了灾,前线也是一触即发的时刻你不想着为国分忧,却去和萧尚书吵你女儿的一个封号好不好!”李亦哲倚在龙椅上,浑身的气息冰冷至极。
“臣……臣……”宣武侯有些慌张,“臣女萱虞已经不在了,臣想着姝儿入宫又是婕妤,总该有个差不多的好听封号。”
“江萱虞给贵妃下毒供认不讳又出言恶毒才被处死,朕想着给你们江家脸面没有大肆声张,只说是言行无状冲撞圣驾赐死,没有祸及你们江家。又顾念着你们江家死了女儿才给江月姝抬了婕妤的位份。你还怎么在这里挑三拣四说礼部拟的封号不好?封个婕妤就了不得了?她便是婕妤上头还有贵妃在呢。”
“云贵妃怎么能和姝儿比。”宣武侯下意识抬头反驳。
“你……当真是老糊涂了!”李亦哲气极,“朕知道你老来得女自然多些疼惜,可你的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女儿便不是女儿了?云贵妃是护国公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小女儿。当年蛮夷伪造文书陷害我朝忠良已被查清楚,护国公已经枉死,他的女儿怎的还要平白遭受你的白眼?”
“陛下……”宣武侯还想说什么。
“朕看你是被曲聪那个毒妇带的已经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还想怎么辩解?”李亦哲把桌子拍得山响,“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对贵妃说三道四?”
“陛下!陛下恕罪!”宣武侯这才意识到自己酿下大祸,惹怒了李亦哲。
“恕罪?恕什么罪?你倒是说说,朕说的这桩桩件件哪一件冤了你?”李亦哲冷笑一声。
“臣失言,请陛下责罚。”宣武侯有些慌了。
“你这不是失言,你这是不敬!”李亦哲冷哼,“萧大人,你觉着这不敬之罪该如何罚下去?”
萧海知道李亦哲如今在气头上,他若是要罚的重,指不准要被李亦哲说是报复,也结结实实得罪了宣武侯。可若是说罚的轻,李亦哲也会不高兴,觉得他是包庇忍让。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些年,他也练的圆滑了许多,忙把这个问题又丢给了李亦哲:“回陛下,臣以为宣武侯不敬之罪是该治,只是如何罚下去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再者此事涉及到贵妃娘娘。臣同相爷交好,自然更向着娘娘,怕到时候有失偏颇。还请陛下拿主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