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有了青竹的陪伴,他的心情愉悦而平和,抑郁的相关症状,已经鲜少发作了。
不过,由于从石头村回来那天,他再一次做了那个噩梦。噩梦留下的强烈不适感,让他忍不住吃了一次药。
因此,副作用又发作了。
尽管如此,他仍然努力地忍耐着疼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
样,命令助理下车买了糖葫芦。
并且,给阿强发了一条信息,将转告给青竹的话,预先交代了下去。以及,稍后弟弟来东院领罚时,教他该如何应对。
好不容易撑到了进门,那时他已然到了极限,疼得头部就快要炸裂一般,哪里还顾得上关门的轻重?因此,一摔门就进了屋。
进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隔壁房间多了个青竹。
要是小妞听到,这边有声音的话,势必会过来找自己。
于是,他马上吩咐阿强,出去将人拦截住…
此时,在认出进来的是谁后,少年强打起精神,冷冷地开了口:
“是谁准许你进来的?阿强呢?难道,我让他转达的话,他没告诉你?”
“阿强在门口,跟三弟搁一块呢!他写给我看了,不能进来打扰哥哥。”青竹拧起小眉毛,眼中写满了担忧,“后来,我听见这屋有挺大动静,实在是不放心。所以,就忍不住过来瞅瞅。
哥,你没事儿吧?”
言熙白眉头紧蹙,额头上青筋暴起。从牙缝里,挤出六个字:
“与你无关,出去!”
他绝对无法忍受,自己狼狈而不堪的一面,展示在其他人面前。
尤其,是最亲近的人。
他希望在小妞的眼里,自己永远是健康的,高大的,是能够时时刻刻保护她的强者,而不是目前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青竹深深地望着他,站在原地没动:“可是…”
可是,哥哥好像不舒服。要是这么走了,她也不放心啊!
“没有可是。”言熙白打断了她,双拳攥得死紧,手上的骨节泛白,发出咯吱吱的声响,一字一顿地问道,“怎么,老子叫你赶紧滚,没听到?”
青竹充满同情的关切眼神,灼得少年心似针扎、如芒在背。一向无比强大的自尊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这副糟糕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