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财是个淳朴的山里汉子,言熙白对他印象不错。
李豹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了几步,在小主人身后大约两米的位置,稳稳地站定了身形,身侧是他哥李虎。
兄弟二人负手而立,威风凛凛。
李豹微微垂眸,发现在自己的袖口上,沾着一块小小的纸片。
纸片是土黄色的,周围一圈泛着焦黑。
尽管已经面目全非,却还是能勉强认得出,这是未燃尽的纸钱,就是清明节给死人烧的那种。
李豹面无表情抬起手,掸去了衣袖上的纸片。
“我说,你这农活儿干得可真像样!”文财咬了一大口苹果,一面大力咀嚼着,一面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少年勾起唇角,低眉浅笑:“那是因为你教得好。”
文财缩了缩脖子,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哪儿有啊!我就做了一次示范,啥也没教过你,可不敢往自个儿身上揽功劳。
你割得又快又整齐,比我还有经验呢!说真的,你以前在乡下住过吗?”
言熙白默了默,目光穿过麦田,落在遥远的地方,不知想起了什么。半晌,才悠悠地说:
“住过一阵子。”
“怪不得。”文财嘟囔了一句,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语气中充满了兴奋,“下午的比赛,第一名非你莫属啊!”
“借你吉言。”言熙白抿了抿唇,把玩着手中的苹果,“不过,我们是一组的,要是真能侥幸获胜,也是两个人的功劳。”
“不不不,都是托你的福。”文财憨憨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他感觉,跟这个小兄弟挺投脾气。
昨天,言熙白刚到村里时,由于身后跟着这么多人,又是助理又是保镖的,村里人议论纷纷。
有人嗤之以鼻,认为太能摆谱;有人冷眼旁观,一脸不屑;还有人心生羡慕,过去阿谀奉承,想捞点儿好处。
文财嘴里没说啥,心里也觉得有点儿别扭。
可经过了解之后,才知道这么安排,不是本人的意思,而是家里的规矩。
其实仔细想想,人家长辈这么安排,也没啥不对的。
哪家的老人,不关心晚辈呢?
出门带上助理,确实更方便一些。身边有保镖跟着,也能保证人身安全。
毕竟,在这个偏僻的大山里,谁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