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的话说完之后,我才发现林越的额头受伤了,流了不少的血,都顺延到他耳后根了。我看了看车子,发现黑色的方向盘上也有一小滩暗红色的水渍,像是血。
我猜测林越应该是头撞在方向盘上了,不由心急地骂了句,“你开车不系安全带,你还敢开这么快,去撞人家?”
林越皱了皱眉,“反正又死不了。这一点,我还是有分寸的。倒是你,大晚上的乱跑什么。我要不是正好看见你出门,跟过来看看,你现在已经是车下亡魂了。”说着说着,他的出气声就越来越粗,“快上车,再磨叽,就追不上那人了。”
我听他说话都仿佛带着一股喘劲儿,不由说道,“算了,反正都追不上了,不追了。我们先去医院。”
“我……我没事儿。”林越还在那逞强,但苍白的脸色却已出卖了他。
我见他情况不对,额头上一直在冒冷汗,也就不由分说地把他从驾驶位里拽出来,“你坐边上去,我来开车。”
林越还要说什么,但看我表情十分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开着他的车送他去医院,一路上他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整个衣服都被汗水打湿。我看着他明明很痛却咬着牙忍受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下车时便主动搀扶着他。
一番检查下来,居然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说需要静养几天。
原本因为舒悦的事情,我对他心存的那么几分不满和恨意,最后也因为这一次的英雄救美而消弭了一些。等我帮他办完手续,他睡在床上输液,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守着他时,我才想起自己白天和他不欢而散的事情,不由懊恼地皱紧了眉头。
这下……吵架冷战的立场都好像没了。
良久后,林越来了句,“诗诗,你尽快出国吧。”
我愣了愣,随即怒道,“我是要出国。不过,就算我不出国,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再多管一分钟,多说一个字!不用你来催!”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
我们在晕黄的光线里看着彼此,然后林越突然低下头,似乎内心在交战挣扎。良久后,他才重新抬起头看着我,“诗诗,我有一件事情要对你坦白。”
我的心脏“突突”的猛跳了几下,“哦?什么?”
“其实,舒悦确实不是舒悦,应该是舒菲。”林越说完这句话后就停了下来,试图观察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