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挑唇讥笑,“能怎么处置?我敢怎么处置?人家是皇室贵女,你闺女只是个臣女,别说是被砸破了头,便是被砸死了也只能怪她运道不好,还能叫人家赔命么?”
大老爷见大夫人这般阴阳怪气的,便知是在宫里受了委屈,“一个宗室女罢了,算什么皇室贵女,怎么?是不是皇上插手了这事?”
皇后很顾娘家,待娘家子侄也好,定然是皇帝施压,要不然皇后怎能不为侄女讨回公道。
“皇上压根就不知道这事,你的好妹妹便一手压下来了!”
大老爷不敢置信,“怎会?阿茱小菡可是她的亲侄女,她最疼的,怎么还比不过那个丫头?”
大夫人想到了小姑子同她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丈夫:“阿茱姐妹俩和她再亲,她们也姓陈,那丫头再怎么卑微,她也姓宇文!她还算是顾着咱们家了,若是让皇上来定夺,只怕阿茱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们俩干什么了?”定然是做了极其无礼的事情,才让一贯疼惜她们的姑母将她们扫地出门。
大夫人面上一滞,望向窗边的灯花,满心的浊气也只能对丈夫吐露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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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翌日早上才知道女学的风波,匆匆下了朝便去坤仪宫为女儿撑腰,彼时陈茱姐妹已经逃之夭夭了,皇帝气愤之余又对着皇后发作了一通,“若不是你素日便偏爱她们,她们怎敢如此放肆!别说你看不出她们的课业是怎么来的,朕都认得出婧儿的字!你当时便惩治了她们,还哪里来这些后续!”
皇后想的不错,她会顾着娘家,轻拿轻放了便是,若等皇帝来处置,陈茱姐妹可没这样好走,向来宗室和外戚关系就敏感,陈茱姐妹敢在宫里打压婧儿,皇帝饶不了她们,宗亲们知道了更会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