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琛却不答话,微微眯着眼瞳,眼底好似八百里冰封,无一活物。
“情妇也是可以说说闲话吧,那么严肃干嘛。”陆安安撇了撇嘴,柳叶眉拧过,旋即说:“你以后不要经常来陆氏吧,有好多女生都在看你,我不喜欢这样。”
“只是这样?”祁易琛靠坐在桌边,长腿相交,状似随意地看了一眼陆安安。
只一眼,便足以令人惊恐入梦!
“当然不止,好多男人也在看你,他们……你懂的。”陆安安端过咖啡杯,抿一口,依然苦涩,蝴蝶翅膀状的睫毛遮掩了不明情绪,再抬起头,唇角绽开大大的一个笑容。
“不管是男的女的我都会吃醋啊。”陆安安抱着祁易琛的手臂,半是撒娇地说道。原来只要放轻松,祁易琛也不是那么可怕。
人人都有爱人以及被爱的权利,陆安安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倒不是迂腐的人,只是保持中立态度,不厌恶也说不上支持。
祁易琛依然面无表情,可陆安安再清楚不过,这件事算暂时是翻篇了。
“你想把房子买回来?”沙发上,陆安安肆无忌惮地枕着男人的大腿,聚精会神地看报纸,忽然听到头顶上的低沉声音。
手上的三份报纸,二十多个版面,闫笑笑就占了一大半,她最近上头条的次数未免太多了。
陆安安心下正烦闷,当即随口应道:“没有。”
房子买回来有什么用,人又不是一样的。陆安安从来不整那些虚的。
空气静默了两秒,陆安安察觉到有丝不对劲,这才把视线从报纸上移开,随手放在沙发旁边,无比自然说:“我只是……想知道它以后的主人是谁,到底是我长大的地方。”
“再说了,我现在又不是没有地方住,金屋耶。”说到后面,陆安安眼里最后一点点悲凉也消失了,亮晶晶的仿若藏着金子。
她以为自己就是“金屋藏娇”的这个“娇”,祁易琛是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任由她抱着自己,望着陆安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安安不管什么事情都选择笑面对待,笑容越是璀璨,越是给他以假意的感觉。
特别是她夜夜无法安稳入睡,满头大汗的时候。
祁易琛别过脸,选择不去看她,忽地转腔:“孩子……你见过吗?”
她每每惊醒,都是大喊孩子。
许久没有听到祁易琛提起第一夜、孩子之类的字眼。最大的痛楚被触及,陆安安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唇畔,目光冷了下来,低头看手指:“没有。”
下一秒,她被拉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紧紧拥住,不知道是肌肤相触生温,亦或是她的错觉。
祁易琛的胸膛,竟然可以给予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跟温暖。
心跳一下一下,在各自的胸膛里面砰撞,陆安安闭上眼睛,温热的液体不断地涌落下来,而后便被微冷的唇瓣吻去了。
她啊,肯定是昏了头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后来到底是谁先亲吻了谁,谁先脱了衣服,陆安安一点都不记得,只知道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那个孩子回来了,会走路了,由祁易琛牵着,向她小跑而来,跌跌撞撞进了她的怀里,可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有办法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