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没有回去,只在接到老队长打来电话的那天,把自己关在房间,直到第二天才出来,眼眶依稀看得出来些许红肿的痕迹,对上老伴王秀梅关切担忧的目光,他笑的释然。
“老人一辈子为大房打算,最后也因大房丢了性命他们应该是满足的。”
“这样也好。”
他说。
只眼角,终究还是滑下一滴泪来。
作为儿子,他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
能做的,唯有无愧于心。
“对不起,秀梅。”
赵大山握住老伴的手,哪怕养了三四年,她手心的老茧依然存在,年轻时候跟着他,真的受苦了。
“我不该因为不爱我的人,而让爱我的人担忧。”
王秀梅鼻子一酸,连忙低头,笑骂道,“芳儿教你认了那么多字,也就这句你记的清楚!”
赵大山笨拙的抱着她,竟罕见的顶了句嘴,“谁说的,我还学了句外语,你肯定听不懂。”
王秀梅心里不服,只不过,到底不想打击这傻老汉,只哼了一声。
“爱、拉吾、友。”
一字一顿,生怕自己说错了一个,于是格外认真。
这个憨厚了一辈子的男人,用这种别扭的方法,表达出他最真实的爱意。
被婆婆磋磨的时候她没有哭,在生卫国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现在,王秀梅趴在这个男人胸口,泪如泉涌。
可嘴角,却绽放一个大大的、幸福笑来。
不,我听懂了。
她在心里,悄悄反驳。
“我知道。”
她轻声回应。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 () 1秒记住网:baoge。ba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