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义眸底极深,他二话不说,直接离开了庙宇,又一次上了马。
沈昭城见状,眼皮一跳,上前亲自攥住了缰绳,劝道;“殿下,您若信得过下官,就让下官带着人去追,您先进宫,面见圣上要紧。”
“沈兄不必多言,我必须亲自去。”祁云义的声音果决,念起当日在王府时,呼延钊当着自己的面将如意掳走,每逢想来便是无尽的愧疚与自责,这两日他亦是马不停蹄的追查着妻子的下落,甚至不敢去细想如意此时的情形,每逢想起心中便是焦灼欲狂,祁云义眉心紧拧,在马背上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指。
“殿下,夫人的下落固然重要,可殿下身上担着保家卫国的担子......”
“男子汉大丈夫,若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保家卫国?”祁云义声音沉稳,不等沈昭城说完,便是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沈昭城闻言心底便是一震,他迎上祁云义的眸子,看出了男子眼中的坚决,沈昭城心知劝说无望,便是松了自己的手,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祁云义调转马头,领着身后的侍从又一次冲了出去,沈昭城身边的侍从上前,道了句;“大人,您看咱们.....”
沈昭城看着祁云义的背影,一叹道;“为了个民女,殿下便疯魔成这样。”
“属下听闻因着此事,圣上已有微词。”
沈昭城面色凝重,他沉默片刻,想起妹妹的嘱托,终是道;“罢,咱们跟随殿下一道前去寻人。”
“大人,恕属下多嘴,三王爷可是您的妹夫,咱们这般襄助梁王爷,此事若落在三王爷耳里,只怕......”
“你说的我何尝没想到,只不过......”沈昭城并未说完,只是一记苦笑,翻身上了马。
溪边。
如意从马车中探出身子,就见呼延钊半蹲在溪水前,将腰间的水壶取下,打了一壶清水,转身时刚巧迎上了如意的眸子,如意一惊,连忙缩回了身子将车帘放了下来。
呼延钊见状,眼底便有一丝笑意闪过,他走至车前,掀起车帘将水壶递了进去,道;“喝吧。”
如意的确口渴的厉害,她犹豫片刻,终是接过了那壶水,刚要道谢,可想着正是呼延钊将自己掳了过来,那道谢的话便是咽了回去,只打开壶口,咕噜噜的喝了好几口水。
待她喝完,呼延钊取回了水壶,仰头便将水壶送到了自己唇边,喝了起来。
“你.......”如意大惊,自己方才喝过的水壶,他哪里能再喝?一想着自己的口水还在上头,却被呼延钊给喝了下去,脸庞便是涨得通红,又急又气,说不出话来。
呼延钊喝了个痛快,听得如意的声音,便是随手抹了一把嘴,向着如意看去,“又怎么了?”
如意压根说不出口,只坐在那里不知要如何是好,想起丈夫,眼睛就是红了起来。
呼延钊摸不出她的心思,只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径自将水壶收好,他这一次孤身带着如意上路,身边并未携带侍从,只怕人太多会惹人瞩目,便是下令让那些属下扮做自己的模样分头离开京师,为的便是遮掩自己的行踪。
呼延钊在溪边寻了块石头坐下,解开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胳膊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