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怨你,你...你快些回去吧。”如意眼见着张秀才离自己不过三五步的距离,倒是生怕让旁人看见,毕竟以前他们两人是订过亲的,若传出些闲言碎语,总是不好。
“如意妹妹,你别怕我,小生没有恶意。”张秀才见如意站在河沿上,便是作势上前要去拉如意,如意见他过来,只吓得挥开了他的手,自己却是脚下一滑,掉进了河里。
入冬后的河水冰凉刺骨,如意并不会水,刚落在水里便是一股钻心的寒意袭来,如意不住地挣扎着,喊着救命,张秀才看着如意落水,先是一怔,刚想着伸手去捞她,却见不远处有几个村民向着西河走来,张秀才看见人,心里顿时慌了,眼见着如意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张秀才害怕起来,竟是匆匆转身离开,将如意丢在了河里。
河水漫过了如意的头顶,呛水的滋味原来是那般难受,如意的眼前越来越黑,失去意识之前,如意心底满是一个人影子,嘴巴里亦是念出了两个字;“夫君.....”
接着,便是彻头彻尾的黑暗,将她整个吞噬。
秦云义回到村子时,天色已是擦黑。
不等他回到家,刚到村口,就有村民告诉了他家里出事了,如意洗衣裳时不慎掉进了河里,虽是让路过的人给救了上来,可如意整个人都是没了意识,怕是凶多吉少。
秦云义听着村人的话,胸口顿时一震,他一个字也没说,只大步向着家中赶去,几个村人都是跟不上他,男人回家一看,就见自家的院子里此时熙熙攘攘的挤满了街坊,秦大柱领着婆娘,宋家兄嫂也是赶了过来,秦老太只让孙子背到了如意床前,在那里守着掉眼泪。
瞧见秦云义回来,众人都是向着他看去,待看见秦云义的脸色,诸人都是吓了一跳,就见秦云义的脸庞沉的吓人,秦老太看见外孙,则是哽咽道;“云义,你快来瞧瞧你媳妇。”
秦云义谁也不曾理会,只来到了妻子床前,眼睛里好似只有如意一人。
他看着小媳妇面色如雪的躺在那里,整个人都好似没了活气,当下,他的脸上亦是褪去了所有的血色,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扯开自己的衣裳,将如意冰凉的身子一把抱在了怀里,不住地用自己身上的热气过给怀里的人。
“这人都没气了,还能捂活过来?”瞧着这一幕,宋崔氏翻了个白眼,在那里小声嘀咕了一句,被宋称心听见,宋称心则是哑声道;“我妹子还没死,你少咒她!”
宋崔氏见男人胆敢和自己发怒,当下就要变脸,只让一些街坊推搡着劝了出去,眼见着秦云义一动不动的样子,秦大柱看着不忍,只说道;“这孩子在水里溺了太久,水虽然都吐了出来,可人一直没醒。”
秦云义也没理会舅舅的话,他只望着怀里的小人,为她揉搓着冰凉的手,与她不停的说着话,“如意,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