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展叹了一口气，既然被拆穿了，那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

只是，他很不想这样。

因为，对方既然拆穿了自己，那就意味着，自己肯定不能再放她活着离开了。

“何必呢，姐姐。”邓展再次一叹。

对女人下手，尤其是下杀手，他心里是很不愿意的。

但现在是必须要这么做了。

宁凝却忽然娇躯微颤，似乎是“姐姐”这个词，触动了她心里深处某根隐藏了很久的弦。

这根弦一响，一种莫名的情绪忽然盘踞在心头。

“你叫我什么？”宁凝看着他。

“姐姐，我说你何必呢，何必要逼我到这个份上？”邓展说。

对方年纪比他大，而且对现在的年轻人而言，开口叫姐也是个随意的称呼。

对秦雅妍，他也叫姐。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想法，

只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宁凝心里头忽然闪过一幕幕曾经小时候的画面——“姐姐，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姐姐，爸爸妈妈怎么还没回来，我一个人睡觉好怕。”

“姐姐，这道题我不会做，你教我好不好？”

“姐姐，妈妈说你长大是要嫁人的，嫁出去之后是不是就不当我姐姐了？”

“姐姐，什么事重男轻女啊？”

“姐姐，妈妈给了我一颗糖，让我别给你看见，我偷偷给你留了一半，这一半给你，你快吃…”

“姐姐…”

“姐姐…”

一幕幕的画面如潮水一样，又如汹涌的海浪一样拍大着、冲击着她的心。

某一刻，那心里对于弟弟的记忆，忽然之间跟面前的邓展重合起来。

一种鼻头的酸涩猛然涌上来，宁凝忍不住眼眶发红，泪水差点要夺眶而出。

多少年了，

这个称呼，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