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柳擎问得哑口无言。

因为唯一的一条短信，被海绵拿着我的手机玩耍，不慎清空了。

“我不是捕风捉影，方湄这样一再劝你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那块中心地皮，说明她的心里一定有鬼。老公，以前你和我的判断总是一致的，怎么现在……？”

我意识到语气一直强硬下去，对这个局面并不利，于是把语气放软了一些。

我的一声“老公”，让柳擎的目光顿时恢复了之前的柔情，他扶着我的肩膀，目光恳切地看着我说：

“你知道我的，我一直秉承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方湄自从上岗到现在，所有的表现我都可以给她打满分，我不认为她有问题，但你放心，我目前对她还是有所防备的，不会那么快就让她接触集团所有的事务。这样，你能放心吗？”

柳擎在尝试着给我台阶下，而我心里也明白，捕风捉影的事情即便我说了，柳擎也不会相信，于是，我只好顺势而下：

“我知道方湄是你的学霸女同学，但你们这么多年没有见面，还是小心一些的好。那块中心地皮，我认为亿达应该设置一个区间，超过区间范围的话，就暂时放弃，否则以亿达的财力，到时候即便竞拍下来，想必也是一道很大的难关。”

我于是又一次劝说道。

“好，我知道，我会参考你的意见。宝宝要紧，你早点回去休息，父亲说今天给你炖了燕窝，你赶紧回去吃吧，别辜负父亲的一番好意。”

柳擎看着我，情真意切地说道。

可是，我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丝对我的敷衍。

很显然，他依旧认同方湄的决策，而我的意见，并没有纳入他的参考范围。

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他同样和方湄一样，觉得我的认知到达不了他们的高度，我的想法还太过浅薄，他和方湄的认知领域才是一致的。

若真是如此，无论我说再多，恐怕都只是徒劳，柳擎根本就听不进去。

我的心像是被钝刀在割一般，钝痛来来回回地从心尖游到心底，有些话想要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止住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好，那我先回去，你也别太累了，晚上等你回家吃饭。”

“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在公司随便吃点，估计要加班到很晚，你早点睡吧。”

柳擎见我答应回家，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在我的额头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随后亲自为我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送到了楼底，而司机，早早就开车等候在那里。

“柳总对他夫人真好，永远都这么贴心。”

“柳总夫人太有福气了，像柳总这样又帅气又有能力又多金的男人去哪儿找啊。”

“就是，好羡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