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才惊觉,柳新城受到这巨大的刺激后,晃悠悠差点儿摔倒在地。
“爹地,您没事吧?”
柳柳迅速走上前去扶住了柳新城,急得关切地问道。
柳新城使劲摇了摇头,脸色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他在柳柳和王管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目光徐徐望向了梅若琳,那眼神带着一股杀人似的威力,直直朝着梅若琳剜了过去: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亲口告诉我,太子……究竟是谁的?”
梅若琳对柳新城,还是打心眼里有些惧怕的,尤其是看到他发怒时的样子。
柳新城这么一问,她怯怯退后了两步,低下头去看着地面,嗫嚅着说:
“他……他们都是在诬陷我,我知道我犯了错,我不应该和阿肯……可是那个孩子,难道你心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那段时间长生丸确实有效,不是吗?”
她说着说着,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竟还能荡漾起一抹娇羞。
而她口中那隐晦的话语,听得我和柳柳都一阵尴尬。
到了这个节骨眼,看来她是打算抵死不认了。
她了解柳新城,了解他对这个孩子的在意与付出,了解柳新城对她尚且还有一丝丝的余情,了解柳新城病后的无助和逞强,更了解柳新城是一个极其在乎脸面到有时候宁愿粉饰太平的人……
她这么一说,柳新城的目光微微一怔,像是竭尽所能在搜索当初的记忆。
我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莫名心里觉得一阵阵发冷。
人与人,到底是不同的。
若我是她,我断断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更无法在做出这样的事情被这么多人指认,还能堂而皇之地欲盖弥彰。
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人要脸,有人要心,而更有像梅若琳这样的人,什么都不要,只要唾手可得的利益。
在这个节骨眼上,屋里的那个孩子不知道为何,又一次放声啼哭。
保姆抱着孩子匆匆从里面跑了出来,满头大汗对柳新城说:
“这……这孩子好像是受了惊,一个劲地哭个不停,身体也是滚烫的。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孩子的哭声的确变了,一声一声,凄厉如同夜莺的啼哭。
这声音搭配着这深夜,显得诡异又凄惶。
柳新城神色复杂地低下头去,看了看保姆怀中的那个孩子。
孩子的手上还戴着周岁时他亲自让人打造的一对黄金手镯,身上穿着的,是他特地让人从进口母婴店来买来的百分百纯棉小衣,若是以前,孩子只要哭一声,都能哭到他的心坎里。
他知道这孩子来得晚,他有生之年不一定能够赶上他成年,所以,他给他的一切,都是最好最好的……连海绵这个长孙所获得的疼爱,都不及他的百分之一。
孩子哭得转音了,梅若琳摸不准柳新城的心理,着急但又不敢上前。
柳新城就这么低着头,眼睁睁看着那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微弱,他的目光急剧变化着,神色惶惶。
到底是一条无辜的生命,柳柳见这情况,走上去迅速探了探孩子的额头,摸了摸孩子的手和脚,随后说:
“不单受了惊,还受了凉,现在烧得厉害,估计有39度以上。爹地,先把孩子送医院吧!”
柳柳对柳新城说道。
“宝宝,我可怜的宝宝……老公,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你不能让孩子遭罪啊!他可是你亲自养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