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的眸子动了动，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半晌，才泄气的松了下脖子，缓缓道：“我理解你的选择。”

换成是她，她可能也会这么做。或者说，她根本不会给叶父机会留下叶邵琛。

这么想着，在心疼莫雅的同时，季凝也越发的心疼叶邵琛。

难怪他会用冷漠来掩饰自己，不是他想这样，只是没享受想要的温暖，内心还是十分柔弱的。

说完这么多话，两人杯子里的咖啡都所剩无几，但没人有离开的意思。

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季凝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勺子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却听得季凝心烦意乱。

一会儿之后，莫雅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认真的看着季凝，说：“季律师，我愿意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的为人。”

莫雅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沉重，似乎是还没从刚才的回忆里走出来。

季凝苦笑：“这么相信我？”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特别是关于叶邵琛的事情。

“嗯。”莫雅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任何的犹豫，说：“我也相信邵琛的眼光。”说完，可能觉得自己说话太直接，便默了一下。

这会儿季凝可没有心思打趣莫雅，她抿了下唇，没出声。

没得到季凝的回应，莫雅顿了下，移开眸子，继续说道：“我希望这件事你可以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邵琛。”

她一字一顿，眼神极其认真。

“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也不喜欢他，但不代表我会利用这件事来刺激他。”莫雅说。

她也是有自己的高傲的，骨子里的那种傲气让她无法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不喜欢就不要理睬，没必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杯子里最后的一点咖啡都被喝完，莫雅放下杯子，定定的看着季凝：“季律师可以答应我吗？”

季凝的眸子动了动，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发出的轻微声音将刚才弥漫在空气中的尴尬气氛打散。

她听明白了莫雅的话，同时也似乎领略到更深的东西。她眯了下眼睛，眸子里覆上些许的笑意。

“好，我答应你。”季凝淡淡的应道。但是看向莫雅的目光却没有挪开。

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又是直勾勾的看着，没看一会儿，莫雅就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诧异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季凝摇摇头：“没有，没东西。”

“那你看着我做什么。”莫雅不自然的别过脸去，不去看季凝的目光。总觉得季凝目光里的探究，会把她内心的小秘密给探究出来。

自从离婚后，她就不大喜欢跟人袒露心里的想法，更加不愿意别人来探究自己的想法。遇到章肃平之后，她才有所好转，只是不代表别人可以。

季凝也将杯子里的咖啡都喝完，不知是糖都沉淀了还是什么，这会儿她居然觉得这最后一口咖啡有点甜。

她放下杯子，对莫雅说：“其实你还是很心疼邵琛的，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