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的房间很整洁，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苦味，像是药味，却不令人生厌，反而有种精神一震的感觉。

铜锈进来时，顾青就在椅子上坐着，虚握拳头放至嘴边咳了两声，轻声道：“想不到啊，三百年了，还有人视我这病鬼为偶像。”

换做其他人，可能就顺着杆子向上爬了，甭管心里怎么想，先将对方夸舒服再说，奈何铜锈不是常人。

他面红耳赤地说道：“对不起，其实……其实你不是我的偶像，刚才门口的师兄不让我进来，我瞎说的。”

“是吗？”顾青看着快要无地自容的铜锈，觉得挺有意思，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你找我一定有别的目地了。”

铜锈连连点头，然后在顾青好奇的目光下，站直身子，使劲咳了几声，突然道：“长江前浪推后浪。”

话音一出，顾青脸色微变，盯着铜锈好长时间没说话。

铜锈等了会儿，见顾青一个劲地盯着自己不说话，暗道这和郑城主说的不一样啊，忍不住忐忑道：“你怎么不说话？”

顾青：“说什么？”

汗水从铜锈额头滑落，他喃喃道：“你应该说，前浪被推倒在沙滩上，这样暗号才算对上，然后……”

“哈哈。”

顾青突然大笑起来，甚至笑的眼泪都有流淌出来，边笑边道：“谁派你来的？大晚上来这里和我讲笑话听。”

铜锈忐忑道：“没……没人派我来。”

说着，他转身就走。

门口，两名弟子站出来，挡住了铜锈的去路，眼神不善。

铜锈的身体猛地一僵，转过身来，看向顾青道：“顾前辈，我……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还请你原谅我。”

“开玩笑？”顾青挥手。

铜锈还以为他要动手，大叫一声，连忙摆出“白鹤亮翅”的架势出来。

可是定眼一看，根本没人对付他，门口的两名神药宗弟子，径直转身离开，还把门给带上了。

铜锈既惊讶又不解，一张脸涨的通红，看向坐在那里的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