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怕死、率兵去打仗的太子殿下，他都愿意去保家卫国，而非养尊处优的留在京城里享乐，到底是能罪大恶极到什么程度？”韩素素实在是忍不住帮腔了，一个为朝廷出生入死的人，能十恶不赦的人吗？这分明是被流言所蒙蔽，她相信总有一天，全天下的老百姓会明白的。

“主子？”阿碧惊讶她的勇气。

“阿碧，我们走。”

东宫里的宫人还是会进进出出，所以，她为主子说的话他们大多听说了，都说她好勇敢，嬷嬷、周公公甚至冷钢、邓风都对她竖起大拇指，但他们也直言不敢跟主子说这些事，他全身散发着危险又疏离的可怕戾气，浓度强得让人不敢靠近，就怕被灼伤。

“阿碧，在想什么？”

“没，不如我们找点简单的食材吧！看看御膳房能用的，都拿点来用，没必要出宫采购，现在这个时候，恐怕没人敢卖。”

“嗯嗯，回宫吧！”他要这样阴阳怪气到什么时候？她好希望时光能倒转，她想再看到他那唯一一次的大笑，即使她还得再让他吻上一次，但她真的不介意，她是那么、那么的希望他能快乐一点…

走在回宫的路上，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她深吸口气，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孔，觉得真是太不公平了！因为他，她她已经放下很多事情和成见，他呢？天天冷着一张脸又不说话，吃得愈来愈少，也不想想有多少人在担心他的胃，多少人在乎他的喜怒哀乐，他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哪有这样的？

她愈想愈不甘愿，咬咬牙，气匆匆的开门径自走进书房，勇气十足的对着他道：“臣妾不管殿下在想什么？但一个人一定要吃饱、要睡觉，思绪才会清楚！”

司马涯没说话，只是一页一页的翻着书本。

“臣妾很谢谢殿下那一天的不顾一切救了臣妾的性命，谢谢殿下没用丢下臣妾独自面对，另外希望殿下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整个人变得阴沉又难相处。”

韩素素不愧是胆大心细的人，书房外头有不少暗卫，一听到她的话莫不在心中大赞。

司马涯翻书的手一顿，头一次将眼神定视在她勇敢的小脸上，他没想到粗线条的她竟然能这么精准的察觉到他的心境变化，他以为他隐藏得极深、极好。

“高处不胜寒，殿下如果愿意，臣妾愿意听你说，愿意替你分忧解劳，真的。”

韩素素开了口，才发现她是真心的，她真的很想替他分忧，才几天而已，他的脸看来更加消瘦，她看了不舍，也感到很不忍心。

司马涯定定的看着她久久，对她眼中的不舍、关切无感，他深知她要装认真时也能很认真，而那一日不愿成为他的女人的眼神才是最真实的。

“找个地方睡觉去，别来吵本太子。”他冷冷的开口，再次将眼神放回书本。

韩素素一愣，她可以转身就走，这是他允的，但她却不想离开，他那个冷漠得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就是让她不忍心，“殿下心烦，臣妾何来睡意？只是一个人总要放慢脚步，才能明察秋毫，才能…咳，慢工出细活，至于睡觉，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殿下

该学学的。”

真勇敢！暗卫们在心里为她大力的鼓掌欢呼。

不愧是韩素素，永远都有荒谬却又理直气壮的理由，司马涯脸色稍缓，但仍没看向她，“素素，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本太子只想安静。”

“好，那殿下吃点东西，臣妾现在就去御膳房端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