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时,北境将军府地牢。
养尊处优的冯夫人郭氏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想要谋划的将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扼杀于摇篮之中。
更没想到,陈大辉费尽心思打造的地牢,却用在了他们自己身上!
眼前身穿战甲的人,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这张脸,这双眼睛,是雪儿日日夜夜就连睡梦中都不能忘怀的人!
楚、兰、舟!
雪儿不是癔症,不是发疯,楚兰舟是真的还活着!
“不可能的,我是亲自看着你下葬的,亲眼看着你葬入皇陵里唯一的将军冢的!你怎么可能又活过来!”
郭氏根本不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或者说,她不肯相信自己先前亲眼看见的,是假的。
楚兰舟扯了扯嘴角,抚了脸上痕迹越来越浅的疤痕,嘲讽笑道:“因为我的仇还未报,阎王爷也不肯收我,便放我回来了。”
“冯夫人,你当真以为你们冯家坏事做绝,不会得到报应么?你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人已经得到了报应,如今也轮到你了。”
“不,你不可以!”郭氏仿佛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发出哀嚎。
楚兰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郭氏,她原本以为,冯胜武干的缺德事她至少是一知半解的,可如今看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这位冯夫人什么都知道嘛。
助纣为虐,该死!
……
北境军中风云变幻,东周人被拔了眼线耳目,一时间便如同聋子盲人。
胡步烈接到线报说北境大军开拔,即将与他们正面遭遇,还气得拍桌吹胡子瞪眼睛,“这个姓陈的怎么和之前说的不一样?怎么,他们是想耍赖不成?!”
心腹摇摇头,一脸茫然,是一问三不知。
被遗忘已久的军师在这时候从外面进来,答道:“元帅,西陵人那边已经临阵换了主将,那个和元帅你约定好了的陈大辉,怕是不会出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胡步烈激动的上前揪住军师的衣领。
军师扫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才说道:“元帅一味想靠着与冯胜武、陈大辉这等卑鄙小人联手取得胜利,总是会跌跟头的。西陵的皇帝要是这么好对付,哪里能从我们手上抢走了那么多城池?这么多年了,元帅还是没有收到教训么?!”
军师毫不留情的话让胡步烈脸上无光,他当场就翻脸了。
“要你来教训我!”胡步烈怒道,抬手一拳便要打下去。
“元帅这一拳尽可打下去。”军师盯着他的拳头,面不改色地道:“在下人微言轻,说的话元帅可以听不进去,可是元帅,你领的是朝廷俸禄,吃的是百姓纳征的粮饷,你的职责是保境安民,是替我大周百姓守土戍边,不是为某些居心叵测的人甘为利刃!”
“形势已经变了,西陵人不是你所想象中那么好拿捏的,不要一意孤行!”
胡步烈脸色涨红,这一拳头是下去不是,不下去也不是,气得冲着心腹大吼道:“把军师给我带出去!关起来!没有本元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
军师早就料到这么个结果,闭了闭眼,叹气道:“胡步烈,你会后悔的!”
话音落,军师便被胡步烈的人生拉硬拽给带了出去。
胡步烈还在营帐之中气得大吼,“后悔你奶奶个熊的!我老子当年在鹰嘴岭能灭了大将军姜牧恒,你爷爷我今天也能让西陵那帮孙子屁滚尿流有来无回!”
吼完,便要传令官传令下去,不再等待,全军出击!
……
城楼上。
楚兰舟换下宫装,换了一身铠甲,帽子几乎当初了她的轮廓,站在高处,迎风而立,战袍烈烈飞舞。
魏寒江也换上了战甲,就立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