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逸飞也曾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呢。如今,却也出落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养父母的恩情,她也算是还了吧。
……
冯府的马车将冯胜武带到了街口,那里已经有另一辆马车等着。
冯胜武下了车。穿着宽大袍子戴着斗笠的车夫作了个“请”的姿势,他便踩着凳子上车,全然不在意对方的马车与自己的座驾相比,简直是有云泥之别。
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绝命门,早已覆灭。
可突然间又冒出一个自称绝命门少主的人来联络他,冯胜武承认,他动心了。
当年绝命门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而且比谁都清楚。
他好奇的是,绝命门可是当年的殿下如今的陛下司徒耀亲手剿灭的,那个自称绝命门少主的人,究竟是如何从他的手底下逃脱?
他那般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可能手下留情呢?
他很想、非常想见到那位绝命门的少主。
答案,即将揭晓。
目送着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走了,冯府的车夫很快反应过来跳上车便要跟过去。
可突然又一辆马车冲过来。
一通混乱。
等车夫再回过神来时,那辆载着他们家相爷的马车,早已经消失无踪了。
街面上车来车往,是哪儿找去?
坐在车上被带走的冯胜武却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他甚至闲适自在。
坐在车里边一边看着外头掠过的房屋,一边问驾车的车夫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当真能见到少门主么?不是说,当年绝命门早已经覆灭,一个不留了?”
外头驾车的车夫并不回答他,而是扔进来一条黑巾,“冯相知道怎么做的吧。”说话的声音都极其沙哑,像是经过专门的训练,压的很多,也根本听不出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冯胜武犹豫了一下,将黑巾蒙上眼。
换马车,蒙眼布,连说话都这般神神秘秘的。
果然是当年绝命门的那一套。
彼时绝命门风头正盛,所有人都说,那个地方比阎罗殿都可怕,去过的人都回不来。
可当年的他去过一次,不但活着回来,还换回了后来的高官厚禄锦衣玉食。
那些说去过绝命门就回不来的,要么是胆小鬼,要么,就是无福消受。
他冯胜武自是不一般。
冯相这般想着,蒙自己的眼都蒙的十分自在。
马车直行,转弯,经过热闹的街,也转过无人的小巷。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冯胜武竖起耳朵听。
什么动静都没有。
马车停下之后,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一片死寂。
一丁点声响都没有了。
就像是停在了一个孤岛上。
“到了么?”冯胜武问。
但是无人回应:“……”
他也不敢轻易摘下蒙眼的黑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