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完全没有印象了么?”司徒耀反问。
“印象?”楚兰舟倒是一下被他问住了。
说到印象,她是不是忘掉了什么事情了?
楚兰舟仔细搜索着自己掉入黑暗之前的记忆。
她只依稀记得,当时她与司徒耀正讨论着南疆王的事情,她心里还想着,应该给这个话唠的皇帝下点药,让他闭嘴几天,省得她天天在她耳朵边上唠叨。
当然,这狗皇帝就好像能读懂她的心事一样,还反过来嘲笑她,“我若是成了哑巴,贵妃怕是要少了不少的乐趣了。”
这话明里暗里的,都在暗示。
她直接朝天上翻了个白眼。后来,两个人又拌了几句嘴,司徒耀总是能占得上风,说的她老脸发、热。
再后来……她就再没有印象了。
楚兰舟想了再想,的确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我怎么了?”楚兰舟又问。
司徒耀没答话,起身倒了杯水递到她嘴巴,“来,先喝点水。”
楚兰舟依言张嘴喝下。
那水倒是不冷不烫正正好,刚好入口。
喂她喝完水,司徒耀才说道:“你身体也没什么大的毛病,也许这是老、毛病犯了吧。”
老、毛病?
“……”楚兰舟哑然。迟疑了一下,她便不再说话了。
她的老、毛病么?
她的毛病,不都是当年从战场上带下来的,还有那年在天牢里和宫里留下来的毛病么?
尤其是在天牢里和宫里的那段时光,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每每回想起来,都痛心疾首。
他突然一句轻飘飘的“老、毛病”,却是实实在在地以利箭扎中了她的心。
“……那,月笙哥怎么说的?”楚兰舟垂下眼睑,低声问道。
司徒耀定定的看了她片刻,说道:“就是沈大夫说,你这是老、毛病,需要静养,不能劳神。”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道,“可惜,如今王宫被围,任何人不得离开,否则也是时候该送你回京了。”
楚兰舟没有搭话。
司徒耀又给她倒了杯水,但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喝,司徒耀也没有勉强,搁下杯子,扶她又好好地躺回去。
“躺了这么久,你也该饿了,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了点吃的,眼下王宫被围,也没什么可吃的,你就将就着点。”
“嗯。”楚兰舟点了下头。
司徒耀说完便走了。
楚兰舟盯着他的背影,一下子就恍惚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半会儿的,她确实也说不上来。
楚兰舟发呆的时候,已经有其他人进了房间。
“将军,你可算是醒了。”来人竟然是阿依朵。
阿依朵端着热水就进来了,看见楚兰舟躺在那儿,兴奋地将热水一放,便凑到了床前。
“将军您可不知道,前两天您突然间晕倒,陛下都急疯了。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样子,而且,这么整整两天两夜,陛下他一直衣不解带地在这儿守着您,还不肯让我们其他人帮忙照看。”
阿依朵见着楚兰舟,便一改平素或温婉或客气的一面,直接变身话唠,话匣子一打开,根本关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