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的楚兰舟的确是困倦至极,呼呼大睡,毫无知觉。
被司徒耀弄来弄去的,也没什么反应,只有热手巾贴在脸上的时候,才稍微有那么点反应,不高兴的拍了拍他的手,但没一会儿,便又继续沉沉睡去了。
司徒耀见状,忍俊不禁。
“真像个孩子似的。”他低喃自语,嘴角上扬。
……
守在外面的魏寒江趁着没人看见,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
暗藏担忧。
昔年,大将军心系陛下,痴心绝对。
掏心掏肺,全心全意的爱着他。
疆场厮杀马革裹尸,从未有惧。
可后来,那个心怀壮志却不受宠的殿下,成功登上宝座,坐拥山河,后位却另许他人。
一代女将如星辰般陨落,身死魂消。
多少人唏嘘不已。
他也记恨了这么多年。
如今大将军虽然还活着,可谁能保证当年的事情不会再次上演呢?
那个人的心深如大海,远如天空,琢磨不透的。
可人性劣根,是刻在灵魂里的东西。是从骨子里生长起来的,无人能够免俗。
有一便能有二,有二便能有三。
如今他对大将军千般百般的好,可若是有朝一日,他再度翻脸无情呢?
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他最是期盼着大家都能够好好的。
那个光芒四射,永远如太阳一般的女子,她值得最好的。
……
沈月笙听闻楚兰舟回来了,高兴的与那帮子苗医交待了几句,便赶了过来。
结果碰上楚兰舟在休息,他连门都进不去。
月痕也跟着过来,见魏寒江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过去,还嘟嘟囔囔的,自个儿念叨着,“雁容姐没入宫当什么劳什子贵妃娘娘之前,我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我想在哪里见就在哪里见,哪儿来的这么多破规矩啊?”
魏寒江耳力也是极好的,闻言便回了他一句,“入了宫,规矩自然是多一些的。”
沈月痕:“……”语塞。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无法反驳。
沈月笙顿了顿,看了魏寒江,眼神淡淡的回道,“规矩不是因为入了宫才多起来的。”
这话里的意思是,只要是有司徒耀从中作梗,就算楚兰舟她人没进宫,规矩还是那样多。
归根结底问答题不在楚兰舟入宫这件事情上,而在司徒耀的身上。
魏寒江闻言与沈月笙对视了一眼,便不说话了,心里默认了这个说法。
……
外面在说什么,屋里头其实都能听得见。
司徒耀嘴角扬起轻蔑一笑,脱了鞋袜,也钻进了被窝里。
熟睡中的女子,娴静安然。
她的身上有一股隐香,淡淡的,像是药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服药才留下的。
很是好闻。
司徒耀凑近过去。
炙/热的气息突然凑近,睡梦中的楚兰舟似乎也有所感觉,伸出爪子拍了一下。
司徒耀顺势抓住了柔荑,她尚在睡梦中,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兴许是放弃了,兴许是因为抓着她的手是她熟悉的,没一会儿,她便不作挣扎了。
司徒耀得寸进尺,小心翼翼地搂住她。
谁知,楚兰舟突然一个翻身,脸便贴在他脖子上。
温热的呼吸,每一下都让他的心跳跟着起伏不定。
喉结滑/动。
某陛下清楚感觉到身体某处的变化,暗暗深呼吸,没曾想,楚兰舟便手脚并用的缠上来了。
睡梦中的楚兰舟毫无自觉,还以为自己个儿是抱着个大暖炉,手脚并用,死活不撒手。
心中暗自叫苦。
楚兰舟啊楚兰舟,你真是个磨人的……妖精啊。
……
一梦香甜。
楚兰舟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
身边的位置不知是何时空的,余温都没有了。
她与晴雨妙玉问及司徒耀,她们两个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古怪,支支吾吾地说,陛下出去了,带着王公公和几个禁卫出去了。
楚兰舟不疑有他,洗漱一番之后,便吃了些饭食。
最近几天胃口倒是比之前好多了,她便多吃了半碗粥。
为此妙玉高兴的直拍手说,“娘娘终于慢慢吃的多了,这可是好兆头。”
晴雨也连连附和。
楚兰舟以丝帕轻拭嘴角,戴上面纱,笑而不语。
只是眼底却还有一丝苦涩。
身子是她的,好没好起来,她能不知道么?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楚兰舟,哪里能算是好起来。……
用过饭。沈月痕得知楚兰舟已醒的风声,便拉着他哥风风火火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