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耀无奈道:“我也不是生来便是锦衣玉食不吃苦的。当年边境苦寒之地,不也待下来了。”
楚兰舟从他手里接过擦完的手巾丢回盆里去了,说道:“可这几年,到底是富贵惯了。人难免会变吧。”
司徒耀一愣,又笑了,“在宫里,你从不会
做这些事。”
看得出来他是发自肺腑地感动。
“嗯。”楚兰舟倒是冷淡的很,说道,“在宫里的时候,陛下身边多的是端茶倒水送殷勤的人,压根儿不差我这一个。他们削尖脑袋挤破头都想挤到君前露脸儿,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挤得进去,并占有那一席之地?”
原来如此么?
司徒耀说道,“任何人都需要削尖脑袋挤破头,唯独你…一个眼神就够了。”
楚兰舟笑了,“陛下又说笑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楚兰舟狼狈地转开眼。
她受不了他这么深情款款的眼神。
偏偏,又总是会不自觉地为他心动。
“陛下再坐会儿吧,我去换盆清水来。”楚兰舟端着水便走了。
司徒耀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这种粗活我来,我来。”说完抢了水盆便走。
楚兰舟呆了一阵儿。
…方才,她是要干什么来着?
司徒耀端着水盆出去转了一圈才回来。
楚兰舟看了眼。盆子里倒是换成清水了。
只是,与他坐在一处,她便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就生怕,他又动不动用那么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
她真的毫无招架之力。
“我有正经事与你说。”司徒耀坐下来,便径自说道。
他说是正经事,楚兰舟便松了一口气,稍稍正坐。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对于使团遇刺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楚兰舟说道,“正如寒江说的那样,这场刺杀分明是有备而来。但经过这几日的搜索,却丝毫没有找到踪迹。这些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的,找都找不到。”
司徒耀又问,“那魏寒江的当夜失踪了半夜,后来才被找到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看的?”
闻言,楚兰舟苦笑。
“陛下这是诚心考验我么?魏寒江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的。我宁可笃信他是被陷害的,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与他有关系。”
“好,就如你所说,以他的武功,还有还有他的机智,能陷害他的有几个人?”
楚兰舟沉默了。
司徒耀说的也句句在理。
魏寒江说过,那晚他好好在房里拭刀,可突然听见什么动静,后面就不省人事了。
可他这么大的人,若是有人抬着他出了驿馆,定是会被发现的。
没人看见,那代表了什么呢?
要么是内鬼,要么是他撒谎。
楚兰舟咬了咬牙。
“我决不相信魏寒江有问题。这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