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江心里头可气得够呛。
楚兰舟看了魏寒江一眼。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小乌云可是有骨气的很。
它若真是随便谁给它一把草料,就能乖乖跟着走,它也不会是今日的乌云骓了。
不过,这些话她这会儿也不会与魏寒江说。
说了岂不是就暴露自己了。
“既然魏大统领来了,想必本宫的侍女妙玉已经将话带给唐副队长了。有大统领在这儿,本宫就
不在这儿碍手碍脚了。告辞。”
“你要乖乖的。我回头再来看你。”
楚兰舟又摸了摸乌云骓,便要离开。
“呜…”
却没想到,乌云骓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呜咽声。
楚兰舟听见它这叫声便走不动了。
魏寒江也是一脸的诧异,“乌云骓,你…”
可乌云骓就盯着楚兰舟,拼命地嘶鸣,奋力地挣扎,分明是要挣脱绳索冲出来。
“乌云骓,你这是做什么?”魏寒江脸色大变,连忙上前安抚,一边拽住了缰绳,企图将躁动的乌云骓按住。
但乌云骓却压根儿不理他。
情绪激动地发出极其惨烈的嘶鸣声,奋力挣扎。
它力气是极大的。
乌云骓不愧是神驹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不说,在马中的威信也是极高的。
它这一反常,整个马厩里的其他马儿也都跟着沸腾起来,纷纷用力挣扎。
好像是要挣断缰绳一起冲出来。
可这马厩并不牢固啊。
本就是几根木头稻草搭起来的棚子,哪儿经得起这般折腾。
眼看着,缰绳还未断,这马棚子便要撑不住了。
“贵妃娘娘,赶紧离开这儿!”情急之下,魏寒江冲楚兰舟大喊。
这等阵势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都闹将起来,这所有的马匹冲出来,一瞬间便能将人踩在脚下,踏成肉泥!
此次使团出使南疆,临行前陛下是再三交代,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贵妃,虽然他觉得陛下有部分徇私的嫌疑。
但贵妃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魏寒江想都不想,没等楚兰舟反应,便拉着她往后退。
但眼看着楚兰舟往后退,乌云骓的反应更是激烈。
哀怨的嘶鸣几乎响彻天际。
“够了!”
楚兰舟一声断喝。
整个马厩顿时安静下来。
前一刻惊天动地的骚动,顿时消弭于无形。
魏寒江愣住。
楚兰舟便趁着他发怔的片刻,挣脱了魏寒江的手,朝着拼尽全力也要冲出马厩的乌云骓迈进了两步。
“是不是两年不管你,你这性子便野了,连话都不听了?”
“你想冲出来跟着我走是不是?万一这棚子塌了,你的这些小伙伴都砸死在里面怎么办?或者,我被你这些失控冲出来的小伙伴踩死了怎么办?”
乌云骓方才还凶的很,这会儿突然就低下头,跟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
她…
她说两年不管,乌云骓性子便野了…
这熟稔的口吻,这熟悉的神态…
眼前的这一幕,对魏寒江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乌云骓不会对任何人这样,哪怕是与大将军最亲密的陛下。
它也不会。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令乌云骓如此。
“不,不可能…”
魏寒江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不由自主地往前靠。
不可能的呀。
早在当年,大将军就已经被那狗皇帝折磨得死在了冷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