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门关上了。
阿依朵听着晴雨妙玉的脚步声走远了,神色也微微变了。
“将军,有些话,凉音不知当说不当说。”阿依
朵压低声音说道。
楚兰舟皱了下眉头,反问她道:“出什么事了?”
阿依朵谨慎地回头看了看窗外、门口的方向,确定没有偷窥,才说道,“将军,你还记得之前我与你说过的事情么?我觉得,我这兄长,怪怪的。”
“我记得。但,你觉得怎么个怪法儿?”
阿依朵神色慎重的说道:“好几次我去找他,他和阿加都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聊什么,看见是我,马上就停止了话题。而且,有好几次,都是我亲眼看见,他写了信让阿加带走,不知道要传给谁。”
“那你可有看清楚,他信上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没有。”阿依朵失落地说道。
“柯木朗太谨慎了,他表面上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城府比谁都深。我总觉得他好像是在算计着什么。我觉得,这趟南疆之行,只怕不会太顺利。”
“嗯,我也有所感觉。”楚兰舟赞同道。
“第一次看见这位南疆大王子,我便觉得他不简单。后来的种种事情表明,他的确藏得很深很深,只是很多事情,我们还都没有发现罢了。”
阿依朵听见楚兰舟这么说,不禁吃了一惊。
“原来,将军早就察觉了?”
楚兰舟点点头,又伸手摸了摸阿依朵,“是啊,否则你这小丫头以为,你家将军我,为何此时此刻会在这里。”
那也是啊,将军若是肯安分待在后宫,安心当一个贵妃不也挺好的么?何必跋山涉水的,在这里吃舟车劳顿旅途颠簸的苦?
阿依朵恍然大悟。
“那,将军的意思是…”
“明日咱们便要到西陵与南疆的交界了,所以,最迟也就是今晚了。你自己小心一些。”
“凉音明白了。”
…
阿依朵走后,楚兰舟才得以拿起书来看。
但,她此时的心思,却是多半也没有在书上的。
她这一出京便是半个月。
那位皇帝陛下在京城里,也不知道安分守己没有。
那个香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扔到墙角落灰。
她心中虽然一直在强烈否认自己对他的思念。
但每每夜深人静,她便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真心。
如今隔着天南海北的,她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便会出现司徒耀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可就在此时,她也会想起,他登基之时,她跪在重明殿里,冰冷的青砖寒意刺骨,却不及他冷言冷语来的痛彻心扉。
她一直在放弃他,却又情不自禁地一直在等他。
她与他啊…
此生,终究逃不过这一场孽缘。
孽缘啊。
…
“公主殿下。”
彼时,阿依朵房外,她匆匆忙忙从楚兰舟那儿回来,刚走到门口,便听见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阿依朵抬头望去,却见,是颜逸飞腰杆挺直地立在那儿,冲她笑。
阿依朵顿时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