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蜜饯,她便吃不下药,若是要吃蜜饯,必定又要将那些东西都给吃进肚子里去了。可是,不该吃的东西她还是不想吃。
她想来想去,便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啊?”司徒耀愣了愣,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楚兰舟一把拽下脸上的面纱,恶狠狠地说道,“怎么,江山都帮你得了,让你弄点蜜饯还不行了?没要你半壁江山不错了!”
“行行行,蜜饯就蜜饯。”
她多久没有这么暴脾气过了,司徒耀差点就惊讶地合不拢嘴了。
好在,他毕竟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人。
司徒耀很快便又缓过神来,说道,“你要吃蜜饯,要多少蜜饯都行,你要什么都行。”
“陛下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了。若是像从前那般说
到了做不到,太丢人。”
往事如一根刺,还是刺了司徒耀一下,他如鲠在喉,但还是点点头。
是啊,说到做不到,多丢人啊。
楚兰舟顿了顿,又说道,“还有,我不需要什么红花,什么避子药,别再让我看见那些东西。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一直在她每天配药必吃的蜜饯里动那种手脚,她都无法原谅这一点。
就如同当初,誓言成戏言。冯佳雪成为皇后的那一日开始,便什么都不一样了。
“嗯。”司徒耀仍是点点头,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他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心中所有过不去的坎,都是他造成的。
她心中不快,她心中有怨,这都是应该的。
他只是希望,她能尽早摆脱过去的不快,又变回那个开朗乐观的楚兰舟。
至于在她的蜜饯里放了避子药,是他做的不妥。
以她如今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了一个孩子。
但是…红花,绝不是他放的。
避子药和红花,那是两码事!
这件事,他迟早也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菜都要凉了,不吃么?”楚兰舟看司徒耀陷入沉思,面色也不太对劲,这才用筷子敲了两下盘子,提醒道。
司徒耀怔了怔,缓过神来,“吃。自然是要吃的。”
这都是她爱吃的,她舍不得浪费一点点,他怎么能忍心。
…
翌日一早。
某厚颜无耻赖在雁回宫不肯走的陛下终于还是早早上朝去了。
楚兰舟早在司徒耀起身时便醒了,就一直憋着,装睡,等到他离开之后,才爬起来,迅速换了一身男装,往梳妆台前一坐,干脆利落地头发全数都给梳起来,梳成了男子发髻的模样。
这种事情她最熟悉了,从前在军中,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女子,但她也从来都是男装打扮,疆场厮杀、上阵杀敌,女儿家的裙子可只会拖自己后腿。
做完这一切,楚兰舟便趁着没人,悄悄从窗户翻了出去。
没成想,她还没出雁回宫的门,便那几个丫头给堵住了去路。
“娘娘,您这一大早上这身打扮,是要去哪儿啊?”
“…”楚兰舟顿时觉得一股火冲到了脑门儿。
沈月笙,你这个叛徒!
全世界只有你知道老娘的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