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识好歹,不将我冯某人放在眼里,当初我是怎么扶你上去的,也能怎么把你拉下来。
冯胜武眼中杀气鼎盛。
郭氏皱了皱眉。
他如今这副怒气冲天的模样,只怕早已将陛下都给记恨进去了。他一手遮天太久了,别是忘了自己个儿原本的身份。
郭氏本打算劝说他,但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相爷别气,动怒伤身。”郭氏柔声安慰道。
冯胜武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满腔怒火,说道:“你说的也对,皇帝如今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姜贵妃。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冯胜武的女儿年轻貌美,可算得上是倾国倾城,哪里不如那个脸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寡妇?女人一旦年老色衰,还有什么看头?三十岁,能跟二十岁比么?!”
郭氏原本都是陪着笑的,可冯胜武说道“年老色衰”时,她脸色的笑容便险些挂不住了。
是啊,三十岁的女人,哪里能跟二十岁的比。她已经年老色衰了,可姓白的比她小了近十岁,又仗着有一张妖媚动人的人脸,至今宠爱不绝。以色侍人,得不了长久,可若连容色都没有,恩爱更无从谈起。
郭氏捏紧了锦帕,几乎要将之撕碎了。
“相爷不必太过担忧。陛下虽然一心维护那
姜贵妃,可她毕竟年纪大了,先前又是寡妇,将来能不能生出孩子都是两说,陛下再怎么回护她,若是没有子嗣,便都是枉然。”
“你还好意思说,你的好女儿入宫都多少年了,肚子至今未见有动静。她若是争气点,给陛下生下个一儿半女的,那她皇后的位置便没人能撼动了,将来的太子皇帝,也都将是咱们冯家的子孙。你要是有功夫,就多劝劝你的宝贝女儿,别瞎矜持,女人要生得出孩子才有用。”
说到子嗣的问题,冯胜武便又换了一副嘴脸。平日里与郭氏相敬如宾的客气劲儿都全然不见了。
郭氏脸上有些挂不住。
劝?孩子是劝就能生出来的么?
郭氏心里有火,却不能当着冯胜武的面发,生生压下了一肚子的火,说道,“相爷说的是。可咱们冯家如今不是有三个女儿在宫中么?雪儿那边,妾身会争取机会去劝劝她的。相爷您对嘉
琴夹起寄予厚望,又将她们姐妹俩双双送入了宫。相信白姨娘调教出来的好女儿,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倒是。年前的时候,她们不是一入宫,就让那个小皇帝连着三日召去侍寝么?你若是入宫,能见到她们,也要与她们说,好好伺候皇帝。无论是谁,若能怀上皇帝的子嗣,本官重重有赏!”
“…是。”郭氏柔声应道。
他说,无论是谁能怀上皇帝的子嗣,都重重有赏。也就是说,她的女儿竟然与那个狐媚子的女儿被拿去相提并论。那岂不是等同于她也被放在与那个姓白的狐媚子同一位置上了。
简直岂有此理!
郭氏胸中有一股怒火呼之欲出。
花厅一叙,冯胜武与郭氏各怀心思。
白氏离开后,冯胜武又自言自语道,“嘉琴嘉琪她们两个若是有谁能生下皇子,将婉柔抬为
平妻,也未尝不可。”
婉柔,正是白氏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