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耀的眉梢不禁微微上扬,连嘴角也稍稍扬起。
…
彼时,宫中仍在议论姜贵妃的事,而齐嫔便在这个时候,悄悄来到了顾兮若处。
“今个儿在那雁回宫里你也是瞧见了的,那位贵
妃娘娘出手果真狠辣,惠夫人的位份那般高,她都是说处置便处置了的,往后哪儿还有我们的好。”齐嫔越想心中越没底,焦急的来回踱着步。
顾兮若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究竟是在怕什么?姜贵妃处置的是惠夫人,又不是你。你不是还好端端地在这走来走去么?”
“顾美人,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齐嫔被她一说,火气就上来了,“今个儿要不是我机灵,我可就跟那惠夫人一起被拖出去了。你可别忘了,昨个儿咱们还在这屋子里商量的。惠夫人会有这个下场,那也是你害的。”
昨日要不是这顾兮若说的信誓旦旦,让惠夫人当那个出头鸟,她也不会落得这般惨的下场。
闻言,顾兮若的脸色一沉,重重把茶盏摔在了桌上,“齐嫔,你说话可仔细些。小心祸从口出。”
齐嫔吓了一跳。她再看顾兮若,她的脸色阴晴不定,齐嫔心中便也跟着忐忑起来。
“…顾美人,我也没什么恶意。可你也瞧见了,皇后娘娘被陛下禁足在栖凤宫闭门思过三个月,如今这后宫之主就是姜贵妃的天下。她今日能处置了惠夫人,明日就能处置了你我。咱们若是再不做点什么,只怕就剩下死路一条了。”
“经过了今日,你还没瞧明白么?”顾兮若摇摇头,不赞同地说道,“惠夫人的位份远在你我之上,姜贵妃都是一句话说处置便处置了,换了是你我,你觉得,会只是杖责十杖又罚一点月银那般简单么?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此时什么都不做,就比做什么要强得多。”
昨日,那个沉不住气的惠夫人与这个脑子不灵光的齐嫔巴巴跑来找她,说姜贵妃一掌管了后宫便削减了一成的月银,长此以往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今日是初三,正好大家一起发难,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可谁知,人家姜贵妃是硬茬子,这才有了今日一早在雁回宫的那一出。
起先顾兮若也是想劝下来的,可惠夫人昨个儿一开口便咄咄逼人,口口声声说她堂堂的夫人,怎么也不用怕那个初来乍到的姜贵妃。还说,她要自己去开这个头,怕顾兮若这个小小美人上去就是送死,还说以前皇后要不是皇后娘娘在,也没人会拿她这个顾美人当一回事。
惠夫人的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顾兮若便也不劝了,顺水推舟,让她自个儿去撞墙去。
这回撞了南墙知道疼了吧,想回头,晚了。
至于眼前这个齐嫔,只要她老实听话,还是可以
保一保的,毕竟她向来最“忠心”于皇后娘娘,将来真有个万一好歹,她留着齐嫔在手上,进可攻退可守,两厢得宜。
“你昨个儿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既然这般通透,昨个儿怎么不早说,等惠夫人出了这等事再说,岂不是马后炮?!”齐嫔忆起昨日的情景,生气地道。
顾兮若眨了眨眼,无辜地说道:“我昨个儿是怎么说的?你自己个儿好好想想,昨个儿在这,不都是惠夫人在说么?我也说了,如今皇后娘娘在栖凤宫里头出不来,姜贵妃虽然没有冯家那般的母家支援,可她有陛下的宠爱,最好不要轻易与她起冲突,你听了么?惠夫人又听了么?如今又来怪我昨日没拉着你们?我是欠你们了还是怎么着?”
“…”齐嫔被她噎得无话可说。
半晌,齐嫔才又解释道:“…罢了,我就听你一回,什么都别做就什么都别做。”
顾兮若点点头,说道:“如今姜贵妃风头正盛,最好别去触她的霉头,否则,以你我的身份,只怕不是杖责一下那么简单了。”
顾兮若意有所指,齐嫔想起今早在雁回宫听的惠夫人的那个惨叫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