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走到今日不容易,冯家能有今日更不容易。树大招风,你根本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嫉妒咱们冯家嫉妒你的人。你须得知道,有些人他们只是表面上表现得对冯家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实际上背地里不知怎么恨咱们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咱们拉进泥潭里与他们一般。你也不知,又有多少人在等着咱们冯家风光不再,他们才好趁机踩上一脚。你若是再这么信口开河,被旁人听了去,那对咱们冯家可是灭顶之灾,于你,你应该会是什么后果。想想这一次,为何你只是打死了小小的一个宫女,便被人传得满城风雨,经过这一次,你还不懂得长进么?”
冯佳雪跟着走到了郭氏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拽了一下郭氏的袖口,“母亲,女儿…女儿也不想这样的。可女儿好生气,那个老女人她都一把
年纪了,她究竟是有什么好的,您看陛下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女儿只想让她消失,让她从这个世上彻彻底底的消失!女儿不想将陛下让给那个老女人,女儿更不愿意将这个皇后之位让给任何人,姓白的女人这么多年都在给你您添堵,若是她的女儿入宫了,到时候姓白的女人和的儿子也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届时,她在咱们冯家就越发嚣张,越发目中无人了…娘,雪儿不想这么就输了。”
“娘知道。”郭氏回过头来,来着冯佳雪的手,语重心长地叹道,“你说的这些娘什么都知道,所以娘才会苦口婆心地劝说你。雪儿,你想要得到什么,你就必须自己去争取,娘帮不了你一辈子的。你想要在这深宫中生存,就必须放下你的骄傲,你可以看不上顾兮若,可是她的那一套却十分管用。男人不会喜欢一个太过高傲太过自我的女人。欲擒故纵用的好能俘获男人的心,可要是把握不住那个度,过了头,那就不是欲擒
故纵了。你可明白?”
郭氏每一个字都郑重其事,冯佳雪从最初的不情不愿慢慢接受了她这个说法。
“可是母亲,陛下已经下旨将女儿禁足了,王德的话您是听见了的,栖凤宫外看守的禁卫军您也是瞧见了的,如今就连您来看女儿一眼都要那姜贵妃的人带路,他们才予以放行,女儿困坐愁城,还能做什么?”冯佳雪忧心忡忡。
“雪儿,亡羊补牢,犹未晚矣。陛下虽然将你禁足,但你还是皇后,只要你抓住每一个机会,让所有人都看见你是反省自身真心悔过,陛下碍于情面,自然会让你重获自由。你切记,从今往后当谨言慎行,切不可再轻举妄动,再落入有心人的彀中。咱们赌不起,也输不起了。你可明白?”
冯佳雪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女儿明白了。但女儿还有一件事,想请母亲为女儿答疑解惑。”
她说着顿了顿,接着说道,“此次究竟是何人,布下这个局要陷女儿于万劫不复?母亲可有眉目,父亲那儿,可有何说法。”
郭氏也跟着顿了顿,却忽然轻松地露齿笑了笑,“雪儿,虽说没有证据,但那些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觉得对方来头小得了么?”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了,时间之短,影响之广,都令她措手不及?可如今母亲这般一提点,她好像就明白了。
冯佳雪说道,“…这必是筹谋已久,而且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他们得知女儿下令打死了个贱丫头,便借着冬至这一日大肆宣扬,鼓动无知百姓,想要借此将女儿的名声搞臭,趁机抹黑咱们冯家。可他们没想到,我冯家树大根深,不是他们这么一点小打小闹能动摇的。他们费尽心机也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郭氏听她说了这番话,心中甚安慰,说道,
“你能想明白这些便好。此事到你被禁足,便等于结束了。但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次不中肯定还会有第二次,你在宫中不可掉以轻心,更不可小瞧了那些人。他们能拿中你的错处当把柄大做文章,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郭氏的话意有所指,话中还有话。
冯佳雪与她对视一眼,母女二人交换了个眼神,便心照不宣。
“女儿明白了。”
母亲的意思是,此次她之所以会败的这么惨,最大的原因,很可能就出在身边的人身上。否则,那些人又是如何得知她打死了一个宫女这等小事。
母亲是要她,小心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