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一脸错愕。
“二婶婶此话可当真?”
李氏点头。“自然当真。”
“呜呜…”窦芙听闻,掩面而泣的更凶了。
船体动荡,窦芙身姿本就瘦弱,又因伤心大哭而颤抖不已,颇有几分肝肠寸断之意,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又无法道明发泄,令一众的船客不知所以。
就连一向精明的李氏,也被窦芙这一出唬弄的一时转不过头脑。
倒是身后的刘正德神色流转,没有之前那般羞怒的样子了。
窦芙眼见声势造的差不多了,这才断断续续的哭诉道:“二婶婶和堂妹既然不是为了争先坐船。又,又何故…呜呜…”
李氏被窦芙哭的头疼。
以往在窦家,不管他们怎么欺负大房的人。那一家
子的闷葫芦,都只会沉默忍让,哪里会像如今的窦芙这般…
“二婶婶,芙娘心知自己没有堂妹的福气。在窦家时,大房因姐妹众多,不得阿奶欢心…
堂弟是窦家唯一的男孙,芙娘身为长姐,理应替堂弟承担过错。此次是芙娘自愿下嫁,为其还债,而非堂妹逼迫…
夫君本就病了好些年,芙娘本以为自己代堂妹嫁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岂料夫君他…
芙娘只怪自己生来命薄。平日里,心中对二婶婶和堂妹也是万万不敢有所抱怨。那日,实在是误会…
堂弟堂妹对芙娘有什么怨怼,芙娘无话可说。可他们将我夫家大门砸坏,芙娘实在是担当不起护家不周的罪责,所以才惊慌落水…
芙娘命大,得以脱险。此番刚回家中,发现柴米已空,生怕怠慢小叔,所以今日才急着…
不曾想,不曾想…呜呜…竟被二婶婶这般误会!
芙娘自小听从娘亲教诲。女子出嫁从夫,当遵循妇
德,不可三心二意。也亏得刘家里正为芙娘着想,让芙娘早些去集市买了朱砂点上,以此为戒,也好保全小叔清誉。可…
早知这般,芙娘当初便该随夫君一同共赴黄泉。也省的被二婶婶和堂妹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作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