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白墨很高傲,他从未正眼看过她们这些姑娘一眼,也不知道她们着了什么魔,对着这个不该属于自己的人怀着遥不可及的美梦。
一连半个月,她都憔悴了许多,原本青春靓丽的脸,憔悴了许多,小少年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只银簪,神神秘秘地交给她,说这是白墨原要送给心上之人的定情信物,回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簪子便流落到了外面。
“你上哪里弄的?”她忍不住惊呼道。
小少年的脸上还有几道伤疤,看见她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唇角也不由得勾起来,说道:“我特意给你抢过来的!”
抢?
她愣了愣,问道:“如何抢?”
小少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说。
他不愿说,她也不会问。但因为有了这只银簪,她的心情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这只簪子,她觉得白墨并没有远去,而那只簪子,就好像是白墨赠与她的一样。
她不知道,这簪子的代价这般大。
又过了百年,青丘的许多姑娘已嫁为人妻,忘却了少女时代的梦中情人,为真正陪伴在身边的丈夫浣衣做饭,只有她,却常常觉得生活少了什么。
一日,天香楼里来了一位奇怪的女子,雪肤细眉,惹人怜爱。那女子说头上的簪子是丈夫的遗物,要求她归还。她自然是不肯,两人争吵一番,终是打起来了。她不知,那女子修炼的竟是禁术,眼看着她的三魂六魄即将消散,小少年忽的飞身过来,替她挡了最后一下。
她活了下来。
可是小少年的魂魄却是打散了,仅仅剩下三十年不到的寿命。
后来,她知道那个女子叫做南慕,因偷偷修炼禁术,被白陀逐出了青丘。但南青丘一趟,无非是找些法力高强,脑子笨的骗骗,将他们的法力吸去提升自己的法术。
人到了末路,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眼看着小少年身体越来越差,她的心也越来越空。这几百年来,他好像成了她的依靠,她的习惯,他若这么离去,她恐怕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她不再接客,成日关在屋子里,为小少年的病情忙上忙下,忙前忙后,可是小少年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奔溃。他圆圆的脸蛋,变得锋利憔悴,好像随时就死去一般,可脸上时常挂着和煦的笑容,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