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的目光，战九天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真真确定她是真的醒过来了。

“依依，你醒了？”战九天将自己的声音放得特别轻，轻得好像没有发出来似的，他是怕自己声音太大，将她给吓着了。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一不昭示着，他有多在乎眼前这个女人。

在她昏睡这段时间，他无数次想过，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让他来替她承受这些伤痛，如果可以，往后余生，请所有灾难都降临在他身上，只求她一生平安。

这就是他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如果宋依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会不会感动得哭。

当然，前提是她变回那个深爱他的宋依然。

“依依？”战九天见醒来的女人不说话，只是一个劲我盯着他看，不禁有些担心，是不是她手术后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感觉哪儿不舒服吗？”

宋依然轻轻摇了摇头，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战九天的错觉，他竟觉得，她此时看他的目光，热情似火。

战九天眼睛连眨也不敢眨一下地盯着宋依然。

可宋依然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的，就那么看着他，一动也不动，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战九天有点儿心慌，握紧她的手，嗓音加重了些，唤道：“依依？你怎么了？”

他曾经见过坠机的战友，身体上没有落下什么残疾，可脑子却摔坏了的，还见过耳朵聋了的。

他见眼前的女人像是没听到自己说话似的，就担心她的耳朵是不是也出问题了。

还有，她一睁开眼睛就用一种特别……热情似火的目光看着他，也是很奇怪，她该不会是摔坏脑子了吧？

“依依，说话，别吓我！”战九天有力握紧宋依然的手，摸着她的头，眼中满是又担忧又焦急，急得完全忘了叫医生。

他的目光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一下，就像是生怕他一旦移开目光，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似的。

就在他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直傻傻不说话的女人终于开口了。

“战九天，你要不要……”

宋依然的声音很沙哑，就像在沙漠上流浪了好几天的人一样，声音几乎发不出来，完全像是捏着嗓子发出的音。

而且，她的声音特别特别小，小得若不是看到她的嘴唇动了，都会以为她根本就没有说话。

可即便如此，战九天也还是看清了她说的每一个字。

没错，看清。

他是没有听清楚，可他懂唇语，丝毫没有错过她发出来的每一个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