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房龙吃了一惊,转而愤愤地说:“岂有此理,亏他还穿着县令的官服,号称地方父母官,真是畜生不如!”房龙盯着张恒,对他道:“你继续说下去吧。”
张恒停了一下,继续道:“原本以为,事情渐渐被人遗忘了,却没有想到,半年之后,北海江的大水忽然暴涨,这一次的暴涨其实是有前例的,因为每隔数年,江水就会翻涨,这一次尤为汹猛,不但冲开堤坝,还将县里大半村子淹了,百姓无家可归,我等都劝大人立刻组织人手,下去村子疏通水患。而他却因此想起了半年前的箱子之事,命人在县里查找宗册,遂要查到关于宝箱的秘密,终于在库房里得知,这是无名人士所藏的宝藏之一,于是,他决意铤而走险,以疏通水坝为名,其实是为了谋取北海江的宝箱珠宝。”
房龙听完,叹了口气:“果真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张恒继续说:“没想到啊,就在他要去的时候,县衙出了内鬼,风声泄露,致使郡令樊敏也都知道了,这一来就是各打算盘,郡上想要占大头,而田如金十分贪心,他不但要独占这批珠宝,还要加快过程,事后已做好准备,对郡上解释。”
房龙点了点头:“所以才有了田如金带人疏通水坝,却被水冲走的事。”
张恒道:“不错,事情就是这样。结果,他被下游村的村民救了起来,事发突然,他居然传信于我,让我假借打捞村民尸体,继续准备官船打捞宝箱,没想到啊,这一批宝箱,居然有十几艘船这么多,令我没有料到的事,这个丧尽天良的田县令,居然会派遣杀手,杀人灭口——”
左房龙望着窗洞,叹了口气:“所幸你活了下来,我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张恒泪水夺眶而出:“是啊,大人,求你替在下做主,要是我真的死了,那个田县令还真会把杀人灭口的罪名,推到我的身上呀!”
房龙愤愤道:“我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谢大人。”张恒收住泪痕,退到一旁。两道影子风一般地从房舍后消失了,很显然,他们听到了房龙和张恒之间的对话。
对话结束了,房龙临走前,嘱咐富大志让张恒继续留在村舍里,自己则在黄昏前,乘着渔夫的小船返回县里。
冷风吹得让人发颤,客栈左右尽披浓霜,枯败的落叶不断地迎风飘扬,在地上旋转
着一圈又一圈的风浪。室内静静地烧着香茶,大麦的气味充斥着墙檐,房龙推开窗棂,将冷风放了进来,他,神色平静。
忽然两个人从外头进来了,互相说笑着。房龙转脸看着他们,是阿弥,小千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