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色正浓,未达晨时,却已经响起了晨鼓的声音,陈尚书向前走了一步,显然对此事极为感兴趣,府丞说道:“眼下刺客送箭而来,我想一定是为了某种事,不过至于这封信,在下并没有擅自拆看,而是面呈给大人决断。”
陈尚书抬起头来,府丞立马将手上得到的信纸递给了陈尚书,陈尚书拿来目视甚久,然后说道:“原来御医堂老堂主还没死,请府丞大人务必亲自去一趟泰州,就传达本尚书的意思,说恢复御医堂的全部爵位,和一帮医官的功勋,由万堂主继续坐镇御医堂上。”
府丞犹豫了一下:“可是,在下贸然前去,御医堂已受过不白之冤,以在下的唇舌,恐怕难以说动万堂主呀。”
陈尚书似乎也是对这事抱有保留,他并非不相信府丞的办事能力,而是觉得御医堂的万堂主,遭逢大难,恐怕再也难以回朝听任。
如此让御医堂的普济之人流落,绝非陈尚书的意思,他看着烛光甚久,最后道:“那好,就由本尚书亲自去一趟泰州,反正京城与泰州不是太远。”
府丞道:“那在下就在京畿替尚书大人料理事情。”
“一切拜托。”陈尚书转眼盯着府丞回答。
北海,下游村山上,天色微沉,随从急忙跑上山来。
夜间,只有一间空房,床上的人走到桌前,点了一盏昏黄的烛灯,此人眼神深亢,用手肘支着脑袋。
顺屋望去,原来此人便是没有入睡的左房龙,他身上多了一件遮寒的薄衣,随从绕过屋脊,对房龙贴耳说了一句话。
房龙沉沉道:“你说什么?”
随从继续说着,左房龙忽然间从桌后站起来,换上了衣裳,对随从点头说道:“走,去看看。”
随从略一回应,然后和房龙离开了屋子,而此时的烛火却来不及熄灭,晚风“嗖”地一下扑进室内,将烛火吹得摇曳晃动。
还是那道废弃的茅屋,穿着官袍的人现在换上了百姓的装束,他直接抄进了神台前,视线向着四周探寻,此时有人在暗处用一种诡异难辨的目光在盯着他,官袍者立于夜色的黑暗里,小声地说了句:“喂,你在哪?”
一直躲藏在暗处的人这时才走出来,用诡异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事态进行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