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令派来的王孔目,说是有信要交给田县令,你看…这我。”渔夫说完,皱了皱眉头,眼神还不淡定地往阴暗处看了一眼,那边正对的是一处偏僻冷墙,墙身下方的草丛里,正对着是江面,小舟里王孔目正安然酣睡。
房龙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他的心思“哦?那就行了呀,你和他一起合铺,不都也能住一晚吗?”
渔夫笑了:“你这客人,真的喜欢说笑,他可是郡令的大人,我是谁呀,算了…也是我倒霉,谁叫我欠你钱,就在这院子摊席子过一夜吧。”
他起身站起来,房龙似乎想到些什么,一把拦住了他的肩头:“你说这王孔目,来下游村做什么?”
渔夫没好气地说:“人家那是送信给田大人的,我也不知道。”
说完,渔夫返回船舱,在舱里摸了一道凉席,王孔目鼾声如雷,渔夫打量着,叹了口气:“哎呀,都怪
我命贱,一个是郡令的孔目大人,一个是欠了钱的人,两边都吃罪不得呀。”
他小声地自言自语,船头的灯火照映得不是特别明亮,四周黑得如墨,刚好王孔目的招文袋就压在凉席之上,被渔夫这么一倒抽出来,一下把招待袋顺带扔到水里去了,渔夫吃了一惊,连忙将招文袋从江面上拿起来,万幸的是,招文袋里面的东西没有顺水飘走,完好无缺地拿回来了。
不过,可惜的是,袋内还有那封书信,如果是被水泡湿了之后,王孔目一定会追查到自己身上,想来,恐怕是担不起这怪罪呀。
渔夫当下心如火急,立马将袋内的文书全部倒出来,平铺在船板上,就借着悬挂的灯火来烘干这些文书,他大汗淋漓,生怕被人发现。
此时灯火前出现了一大片人影,吓得他手忙脚乱,差点把手上提着的灯火扔到了江畔,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是房龙举着火把盯着自己。
“你干什么呢?”渔夫有些愠怒地说道。
“你遭罪了!居然敢偷看郡上的文书,我若是说出去…”房龙威胁道。
渔夫面如土色,连忙求饶:“客官,求你别这样,这…这都是我无心之过呀。”
“你偷看郡上文书,还敢说无心?”房龙斥责道。
“那都是我没有料到的。”他们低声说道,渔夫干脆将房龙拉到一旁,火把将江面上照出一片红影,荞草中渐渐看到了两个黑暗的身躯。
渔夫道:“刚才我拉席子的时候,不小心把那招文袋扔到水里去了,我看这袋子里的文书已经泡湿了,心想这如果是被王孔目知道的话,肯定头一个就怀疑我呀,所以我才想用灯火烘干文书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