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看着不远处的雷闪,颇为凝重地低了头,双眉蹙起。
一道人影飞出墙外。
密使顶着雨帘进了司隶府,北山之麓尽皆翠绿,如沐新露。他快速进了堂后,撞见沈涛与诸葛桐正商议机密,接忙退下,口中颤颤说道:“属…属下该死!”
沈涛迟疑,他眼见着密使闯入府后,知道他必有要事禀报。可诸葛桐仍在这里,踌躇一番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诸葛桐不是外人。”
他直盯着密使的双眸,示意让他将有关的情报先忍住,等会无人在时再来相说。密使也是个机警的人,知道事情的轻急缓重,遂看了一眼诸葛桐,说道:“大人,属下在京城得到一件情报。”
既然是京城所探知的,必然不是大事,因此他亦权衡了一番,道:“说吧。”
顺手拿起案桌的一封卷宗,虽强作镇定,掌心却细细地冒出了冷汗。
一阵阴云始终徘徊至天边,雨下得渐小。
仅剩的残露将房檐拍得震响。
“什么!”
沈涛气得怒火中烧,立身站了起来:“你说御医堂送来的那颗续筋丹是假的!”
“是。”密使咽了一口唾沫,接着道:“属下也是从御医堂偷听回来的,不会有错。”
“可恶!那万老堂主居然对我如此无礼,以此物来搪塞我!”
诸葛桐眉峰一震:“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置此事?”
沈涛另有打算,他伸了伸手,让立在门外的沈亦礼进来;銮门徐徐推开,沈公子一副趾高气昂的神色,他不屑地看了诸葛桐一眼。
“亦礼,你可知道刚才密使所说的话了?”
沈涛用着严肃的口吻问沈亦礼,沈公子只能唯唯诺诺道:“孩儿…孩儿将此人一家老小收入牢中,责问其罪!”
沈涛从案桌的椅子上腾起身来,他厉声道:“好,诸葛桐,你随亦礼前去,将御医堂全部收进牢中,拷问此事!竟有如此大胆的人,连本相都敢瞒骗!”
禁城宫阁内,一道灰黑色的骤风打落了枝叶残存的枯叶,内阁侍卫领着老堂主和身后医官匆匆走过长廊。就在转过一道栋壁时,突然大雨倾盆洒来,老堂主顿觉不妙,后脚微微地退了数步。
医官在身后提醒他说:“堂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