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映下的光辉可以照见大半座青绿北山,月色青朗,百姓们都裹衣而卧,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进入梦乡;平常百姓即是如此,刑捕司的歌辰也难得可以睡下一次好觉,他今日早早就返回后院,想要趁着凉夜休憩一会,心头却又想起今早房龙所写的那封信。
室内帐幔中灯火摇曳,他在床头用枕头垫在后背,斜靠着身子,将折入袖口的信封重新拆开来,眼神一如既往地盯着最后那句话:
[歌辰大人,沈公子和五毒门之事仍在筹谋阶段,不可轻动,使其疑心,一旦打草惊蛇,沈公子可擒,而幕后之人则金蝉脱壳。]
歌辰反反复复在打量这句话的具体意思,烛光就在他的面部拂动,他闭上了眼睛,后来冒出了一句:“不,不行。若是放任沈公子一手遮天,圣上那边将如何交待?刑捕司又怎么面对文武百官。”
好久,他才直起身子,下了床榻,手里拿着信封,
垂下头忧虑地在室内踱步:“这件事是瞒不久的,我必须在他们图谋大事的时候,就应当把沈公子一举拿下,否则越拖越久,刑捕司将会越加被动。”
这是他的心里话,龙府案半点多以来,一下掌握如此的可疑证据,既是线索,也是杀人利器。一想到沈相知道此事之后的所作所为,他就忍不住心头拔凉。
“呼”地一声,一股怪风吹进了窗棂,将一盏灯烛的火焰直接吹灭,这一反常之事,使歌辰赶到迷茫,甚至有些紧张。
他怀疑会有什么事发生,担心预示不详。
禁卫军沿着城墙下来,为首的那人提着灯笼,脚步加快,看城门守卫刚刚关上了城门,转到外城把守过后,他们才从城墙上下来,转身就走过了冰冷的长街。
一行人到了白虎堂外,禁军校尉将手上的腰牌对着守门的亲随一现,道:“禁军校尉,特来面前刑捕司歌辰大人。”
亲随让校尉一人进入,说歌辰就在后院厢房。
歌辰还没来得及关上窗棂,就已听到了有人走进庭院,他只好将步走出去,一见校尉,两人自宫中本就认识,因此无需寒暄介绍。
歌辰问:“校尉大人深夜来刑捕司何事?”
校尉躬身回礼:“大人。实不相瞒,圣上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