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大白,柏川湖面上的人逐渐苏醒,阳光垂在芦苇荡中,施云彪满身是伤,他不知道怎么从悬崖上摔下来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强忍着剧痛从芦苇荡爬起来,身旁皆是滩涂和淤泥,看来他是摔到湖边了。
慢慢睁开双眼一望,却没有发现小千,如烟,阿弥的痕迹,他盘腿扶身站起来,用手按着疼痛的骨节,斜身靠着一大片芦苇茎,虚弱地喘着气,想道:“不知道摔下来的人去哪了。可恶,明明差点能够就得到他们的。”
就在思踌之时,忽然间芦苇荡里人声大作,他脑海里泛起了不安的念头,垂首想道:“可恶,现在我满身是伤,若是被这帮人盯上,又怎么能够对付?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小千他们还没找到,生要见人,活要见尸,我看,还是保存性命,先忍一忍为好。”
为避免被追来的人发现,他看着芦苇荡下有道木板
铺着的东西,他也顾不上许多了,忙用手拉开那道设在滩涂上的木板,只听得“哗啦”一声水响,原来是一块方井,井壁上还留有木梯,直直延伸至地下。
二话不说,他从井上走了下去,随手把那块用来遮挡方井的木板盖上,最后一点光线消失了。
地面上来回奔着许多金风玉露堂的弟子,马车在滩涂上停住了,坐在马车内的仇堂主掀开车帘,遂问一旁的护车女徒:“怎么停下了?不走了吗?”
女徒回答:“前去探路的弟子好像发现了什么,为了安全起见,我命他们将马车停下了,望堂主恕罪。”
仇堂主摆了摆手,道了句“无事。”
过了一阵子功夫,钻进芦苇荡的弟子前来车驾前禀报:“堂主,刚才在草林发现几具尸首,从他们满身是血的情况来看,定是悬崖上摔下来的。”
仇子卿有些惊异,说了声:“哦?是么?那他们是什么装束?死了多时?”
弟子沉吟一会,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原因只在他刚
才走得匆忙,隔着芦苇观察,所以也难以下判断。
仇堂主心存疑惑:“带我去看看。”
弟子微微俯身称是,往前开道,仇子卿则下了马车,尾随其后,身旁的女徒也跟在她的后面,保护着她的安全。几人走不到五十步,开路的弟子拨开随风拂动的芦枝,仇堂主打量了地上几具“尸体”的伤势,略微思索着说:“看来他们死了没有多久,你们看,他们身上都是湿的,血都没有干透,也许是在下雨的夜晚,失足从山上摔下来。”话还没完,负责留守在原地看护的弟子见她到来,遂走到面前,对仇堂主躬身道礼,却不说话。
仇子卿问:“怎么回事?”
那个留在原地的弟子支支吾吾地说,显然是被某样事情吓着了,道:“堂…堂主,大,大事不好,刚才是四具尸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尸首忽然间少了一具,不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