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房龙用手掌握成个圆形,放在张八的眼上,张八的视线一路顺着脚下观察,只见地上留着一排脚印,延伸至林边的乱草林子,草林中大片草茎倒下,现出一条分明的小道来。
这下左房龙放下手掌,问张八说:“那道乱草林子平时有没有人走过?”
张八摇了摇头,吐出一句:“没有。”
左房龙点点头:“你看,那排脚印顺着平时没有人走动的乱草林子走去,远处是个顺着山下连绵的土坡,刚才要害你性命的杀手定是慌不择路,跳到土坡下去了,她要上路,就必须从山路走,而不是这条由上至下的草茎返回,所以我断定他短时间没办法回来。”
张八听到他这么分析,才缓缓地舒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一旁的施云彪将太刀抱在胸前,也来劝:“汉子,你不必担心,我们几位兄弟都是手段了得的人,说起我这两位大哥,一个是刑捕司的主使左房龙,一个是长阳山忍家道坊的忍风,他们两人本领高强着咧。你啊。就不用过于担心了!”
三人大笑起来,盖过了了山林里刮过的峥峥风响,从容地到了室内。
山下的那道无人草亭边,蒙面人拨开齐肩高的茅草,踉跄走着,利剑垂在身边,她摘去了脸上的蒙巾,喘气抱怨:“可恶,竟然给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打搅了好事!”
草亭上拍打着细雨,潮湿的山路显得有些坑坑洼洼,积水在她脚边积压传响。她走出了荒野草林,如己所想的那般,这时,草亭上站着一个人影,他背对着自己,垂着手在看着飘来的山雨。
平常人看来此人或许是在赏景,但是蒙面人的心里却不这么想,她伪装被人打伤,步高步低靠近水亭。
她还没有说话,垂手那人便说:“人做掉了吗?墨清。”
月光一照,墨清那张清秀的脸庞不藏半丝显露出来。她有些疲惫,看不出是真是伪的那种疲惫。
墨清无言了一会,就被垂手那人看破了心思:“这么说,就是没有办成咯?”
此人转过身来,不是别人,正是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