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诸葛府廷一片静溢,自早上起,诸葛桐把书信传到诸葛相云的案桌上,他已抬头思虑了多时,信纸中说房龙已死,恳求燕州府一同前往耶律府商量对策,诸葛相云就暗暗推断这一切。
他几次和诸葛桐对话,都想要套出他的想法,可诸葛桐除了那一句之外,就别无其他话语,只见他气愤地反驳:“爹,孩儿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当初想要定罪于左房龙,不过是想报当年他逼问父亲麦田案之仇,至于龙府案,除了他之外,孩儿不过一时想新账旧账算在他的身上。结果…结果没想到和整个刑捕司对立,孩儿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整垮刑捕司,让典狱府夺得朝廷一席之位。”
诸葛相云还是不相信,他在案台前来回徘徊。
“桐儿,我再问你一次,你之前的所作所为,难道背后,就没受他人唆使?”
诸葛桐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府廷里的气氛前所未有
的紧张,他大声辩驳,眉头都交缠在了一块:“父亲!孩儿从早时解释到现在,为什么你只相信外人谣传,却不愿相信孩儿口中清白所说!至于左房龙这人是否死了,孩儿都不知道!还是由耶律府派人送书信来我才来告诉爹。”
将一肚子怨气全都倾倒出来后,诸葛桐就像一个失落的孩童,垂着脸满是委屈。立在府廷外的爪牙们都听到了他无可奈何的声音,这是他们头一次见威风八面的诸葛桐如此低声下气。
诸葛相云沉吟了半晌,终说:“或许是难为你了,当初在龙府案确实左房龙较有嫌疑,难免你会这样做。不过,这一来,确让整个武林的人误会了你。”
府内除了诸葛相云站着面对的那张书案,还齐刷刷放置着一排靠身酸枝椅,诸葛桐见消了疑虑,不由大呼一口闷气,瘫坐在椅子上。
他努力强撑着一丝精神,诸葛相云嘴头虽是这么说。可他心里一直觉得这绝不是误会,诸葛桐定是有事瞒着。话语间不便明说,诸葛相云只好换了一种法子
,套问诸葛桐道:“依你所见,我是不是应该助耶律府之力,查出杀害左房龙的凶手?”
诸葛桐的脸色大变,从难堪变为冷笑:“这本身是朝廷典狱府所做的事,父亲作为武林中人,不应该插手,此事交由孩儿就行,我定当一力办妥。但这次耶律府的邀约,你是应该去的,当做给耶律府一个面子,孩儿捉紧时间破解此案,父亲你脸上也有光。”
{哼。}
听出了父亲算盘的诸葛桐免不了心里一阵冷笑,只要他说同意,那么则代表他做贼心祟,极力想洗清自己的罪名;所以这番话无非是拉扯糊弄,让诸葛相云认为,他不过是为典狱府做事而已。
诸葛相云粗略道:“好了,就按你的法子办吧。人情上,总不能失些礼数的。”
诸葛桐款手告别,推诿要返回京城办案,带走了原先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