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一阵压制不住的怒骂,全然江湖好汉不屑段阳杀人的所为。有些气躁的好汉按不住身,跳上擂台想要找段阳寻仇。
段阳余光一瞥,瞧见有人跃步赶来,连夺白剑生手中的那把利剑,“嗖”一下飞到几个好汉的脚边,几人吓得立马停住,段阳抱刀哂笑道:“比武身死,乃平常不过之事,又何必找段某报仇,要怪,就怪他技不如人!”
好汉觉得他太过狂妄,其中一个驳斥:“段阳,你说什么?!”
段阳厉声道:“不是么!够种的就来,与某比试一番!”
那几条好汉都颤巍巍地定在原地,白龙剑之后。全没一个够胆跟段阳较量,只是看着那把剑发抖。
段阳越发得逞,仇子卿可不顾这么多,抱琴而上,
耶律楷见他心狠手辣,想着替佘春讨回公道,怒火一发,也和仇子卿合力对付段阳。疾风拳扑至身前,段阳瞳孔一睁,回神用刀相对,仇子卿怕兵器伤了耶律楷,使自己失了援助,于是把古琴反面朝着刀锋一档挡,铮地一声,虽是平常交手,可内藏着翻江倒海之力,擂台也不由被两人斗武的内气一震,扬起些许尘土。
白剑生本是想帮段阳的,他一见三人恶斗,抱着想要坐山观虎的意思,便没有出手加入战局。其其实他这么做,也有另外一种意思,只因这段阳的功夫相对而言他还不清楚,这两人一逼,倒能从中窥探真本事来,若是能够对付仇子卿和耶律楷的,自己则可以休战歇息等着击败段阳;若是敌不过这二人,自己再出手也能把一身气力蓄势待发,夺得盟主之位,岂不是渔翁得利全不费工夫?!
再看那场厮斗,段阳单凭一把刀就能够半防半攻,一点不惧,反倒是耶律楷和仇子卿两人性急,招式渐
渐凌乱,被段阳从容不迫的气势反压一头,白剑生见这时应该出手了,急忙拔出第二把背在身上的白龙剑出手。除却第一把给段阳用来吓唬那帮武林好汉之外,这白龙剑共有两把,号称白龙双剑。
见有机可乘,白剑生抖擞精神,一剑加入僵局,本身情况已经不妥,现在又加一人进来,仇子卿和耶律楷不知白剑生好坏,以为他也是协助己方,因此便不加阻拦,反而在丁字形夹击中让出条阔道,放他入内,岂料正中白剑生阴谋,白剑生跳出数步,手中急起三式,都对耶律楷连连刺去,仇子卿护住一挡,段阳长刀劈来,只能闪身躲过,谁知段阳不想对付昔日师妹,他这一招只是虚的,目的就是为了分散仇子卿的注意力。
单手运刀,右拳飞起,连施锁骨功一点打中耶律楷肩头,耶律楷毫无防备,被数掌拍中,忍痛想要还击,不料那锁骨功本是消功擒拿之招,所对付者功力越猛越有成效,而耶律楷疾风拳快速猛断,自然受伤越
重,耶律楷努力扶住左肩,白剑生见了,数招相刺而来,本就吃力的他,只能虚掩几招,脚步飞退,白剑生一剑连一剑,不肯松口,无奈耶律楷只能跃下擂台,白剑生这才罢了,松招抽身对付仇子卿。
那厢,仇子卿正在盘旋应招,白剑生按照之前和段阳所约定的那样,两相对付仇子卿,仇堂主被一把刀,一把剑缠住,无法施展琴殇功,只觉疲惫难敌,可她又不愿放过杀掉段阳的大好机会;只能左右招架,在琴面防御中寻找进展,前一身段阳已经难敌,后身白剑生又纵起白龙剑法十数招,慌乱中引她大骂:“白剑生,你这见机行事的泼贼!老娘报不了仇了,你也休想好过。”
说完,竟放弃段阳这头,转身对着白剑生扯出琴弦,弹出琴殇功刺耳琴声,白剑生以为她只是和自己斗兵器,不曾想她会放弃防守,对自己用上这一招,顿时耳内蜂鸣,手中白龙剑握持不住,被仇子卿连数逼到擂台一角,白剑生不愿这么跌下去认输,闪身想要
躲开,没想段阳后头大刀攻到,来不及抽身,一刀刺中前胸,喉咙泉涌,霎时喷出一口鲜血来,昂面摔下擂台。
傲海刀法短时间内不能抽回,连带着真气逼到仇子卿身边,段阳恻隐之心一起,恐防伤了自己师妹,于是乎再起一掌先打了出去,把仇子卿也顺着打下擂台,现在台上只剩他一人伫立。
抛开一切不论,就拿段阳打伤两人,打死一人的武艺来论,他确实不俗,不过,若是从武林大局出发,这盟主之位不能让于他。
平古禅师大义凛然地走上擂台,嘴角微微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收场。
段阳道:“平古禅师,怎么?这武林盟主该是让我来做了吧。”
仇子卿挣扎着从擂台下站起来,对着段阳身后大喊:“段阳,你这无情无义的贼,有何面目能够做的了武林盟主?”
平古禅师也斥责他道:“段阳,你生性好杀,不是统领江湖至尊的人,今日真是造孽,让你在武林争霸赛中伤及人命,这盟主令牌,老僧是如何都不会给你的。”
段阳瞳仁似乎冒出万丈烈火,深眉一竖:“你们这帮言而无信的家伙…”
他一回首看见平古禅师身边有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张红布,心里泛起怒意,一跃跳到那托盘前,刀还立在手上,吓得那人双手一松。段阳顺手一接,稳稳当当地接过托盘。
段阳冷笑:“这里面是武林盟主令牌吧?”
仆人吓得说不出话。
平古禅师喝道:“段阳,你私自不经审断,这令牌即使到落到手上,也不配武林盟主这个名号!”
段阳真是如饮辣汁,气得天灵盖都要爆发出来:“老子打赢了擂台,试问谁能有我这般资格,能够配得上‘盟主’二字!”
当下擂台无人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