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对劲的仇子卿立马扯起琴弦,用琴板相迎,看现在环花剑朔向右臂,急把古琴反面抄身一护,“噼啪”一声,那把剑刚好打在琴板之背,让仇堂主防住这一招的梨花岛主十分不服,趁着比武空档,道:“差点就赢你了。”
仇堂主见她示弱诈人,心中忒怒,讽刺道:“小丫头居然敢骗你姑奶奶?!看我琴殇功的厉害!”说完,把琴板一横,直接当做普通兵器使用,招手一逼,梨花岛主连忙放弃进攻,用剑身抵住护防,“呯——”地一声淬响,梨花岛主虽打在了古琴上,却只觉打到了不可攻破的铁器,鬓起云汗,手中的招式一时慌乱,用剑遮隔不住,只能步步后退,相机寻找可敌方法。
见梨花岛主这般失态,仇子卿得意道:“小妮子,这古琴打不过么?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这把古琴
是用鲨鱼血泡南海铁木铸造的,像你这样,会是我的敌手?!”
直接讽刺了这么一句,虽然招式上还可以拦挡几招,不算失了下风,可是嘴头上突然迸出如此逆耳的话,让梨花岛主心头顿生侮辱之意,不言输的梨花岛主见机一跃而起。
仇子卿见了,也想着一跃而起的,哪曾想自己手那把古琴虽然用于防守还算可以,但是抱着一起腾身而起的话,就有些为难了。只因这古琴用铁木铸造,通体厚重,一旦施起轻功的话,不但无法使招,速度上还会输人不少,为此她皱了皱眉头。
梨花岛主见她这般表情,猜测到了使用厚重古琴的不便,傲唇一笑,从上路纵起环花剑势势相攻,并不饶人半点。而仇堂主被她压制,琴殇功分寸皆施展不得,只可四下遮挡护隔,手臂渐渐酥麻,如若再打下去,肯定要输给梨花岛主来着。
谅仇子卿又怎么吞下这口气?眼前那女子居心不
良,已使她十分厌恶,偏偏那女子的面容相貌又在自己之上,现在满场看着自己下不了台。她柔腮急得通红,一把扯住古琴上的琴弦,将手上数根琴弦交织在一起,当做缠绳顿时把那环花柔剑束缚在一起,梨花岛主却攻的性急,没有提防,一下被弦线缠住剑身,赶忙想要挣脱,却不料下面的仇子卿讽笑道:“小丫头,别挣扎了,这琴弦的丝线乃是用鱼须做的,牢固的很,你还是乖乖认输吧。”
当时两人比武时快到晌午,日头正沉,头顶上艳阳高照,看着微光反射在眼中,仇堂主觉得双眼刺痛,一心想要尽快解决比试,于是将琴弦急急一扯,梨花岛主不由自主地向下。仇子卿找到机会,铺好交缠的琴弦,此刻手中指节一弯,在琴弦上不断发出刺耳的声音,整座擂台下看武的好汉不由自主地捂紧耳朵,那梨花岛主更不提防,被声旋击中双耳,连忙用弃了环花柔剑,双手捂住。
仇子卿大力弹上最后一个弦音,这弦音就像铁皮
划过木头的烦乱之声,擂台下的好汉听得头皮发麻,牙口忍得差点咬出血来,梨花岛主更是忍不住,她离得很近,疼的脑袋在地上不断打滚,仇堂主不依不饶,继续拨弄着琴弦,不一会儿,那梨花岛主不肯对着仇子卿求饶,翻身一跃,自动跳下擂台认输。
裁判被这琴弦闹的躲在擂台边,直到梨花岛主下了擂台才肯上去宣布结果:“金风玉露堂仇堂主胜出!”
仇子卿走到擂台边上,看着梨花岛主泠泠笑道:“就凭你这小丫头就想跟姑奶奶斗招,回去历练数年再说!”
吃了琴声的亏,又被她狠狠讥讽,梨花岛主心怀不满,撅起嘴唇,咬了咬牙跟着雨仙庵一帮弟子离去。
因近午时,武林争霸暂且中止,要到未时避过暑热后才能进行下一场比试。
大小名派帮众下了山,回到厢房各自用膳歇息。
输了比赛的梨花岛主气呼呼地躲在房中,恼怒地散着闷气。
就算有弟子叩门请她用膳都被拒绝,雨仙庵等都是女徒,彼此间都柔情如水,非常关心梨花岛主此时此刻的心情,于是又有人接二连三地去叩门,惹得她思绪大乱,当下将憋藏在肚里的气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冲着不断叩门的女徒大喊:“去去去,烦死了,我说了不吃就不吃,你们再劝,等返回庵府时,我定叫灵越长老收拾尔等!!”
一番好心好意的劝告还是不能平复梨花岛主的心情,可想而知她是绝不服金风玉露堂的。
“哒——哒——”是许多女徒离开的脚步声音,有个执著的女徒不忍就这样抛弃不管,壮了壮胆子说:“这样吧,庵主,这饭菜你若是不吃的话,可得对身子不好咧,灵越长老在临行前,千叮嘱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你,我不怕你的责罚,就想你吃些饭菜而已。”
梨花岛主在八仙桌旁搭着手臂,眼神一直憔悴地看着房内的地板,她想了想,终是妥协了:“好吧,那你端将来吧。”
女徒也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不过这声音却不像刚才那般稠密,而是渐渐消失的声音。
等过了一阵,女徒端着饭菜叩门,梨花岛主离开了桌旁的椅子,起身给女徒开门。
那女徒端着一碗饭,一碟酥糖醋肉,一碟青菜,一小盏拌青瓜丝,还有一盏茶壶,全数放在那小小的托盘上,放在八仙桌面,梨花岛主复又坐了下去。
“没什么事你就先离开吧。休来烦我。”她一边拿起双箸,一边道。
“是的,谨遵吩咐。我就在门外伺候庵主,不知可否?”女徒委婉说道。
梨花岛主一眼就看穿了内在意思,生气地扬了扬手:“叫你走就走,没听到么,再这样下去这饭菜我也不吃,看你怎么对灵越长老交差。”
女徒脸上浮起一丝慌张,忙道:“对不住,是我的错,我这就走…走。不搅扰庵主用膳。”